第4章 毒氣彈

很快，各連士兵輪流冒着炮火進來領取食物，壓抑的防空洞內難得地有了一絲生機。分發完畢後，洞內只剩下周正、李墨和小山子三人。三人疲憊地坐在地上，默默喫着冰冷的牛肉罐頭。周正的眼神卻異常銳利，透過昏暗的光線，彷彿看到了即將到來的漫漫長夜。

“系統，”他在心中默問，“那850人的德械營，你會以甚麼方式投放？”

“宿主只需確定投放地點。今夜，該部隊將以合理、隱蔽的方式，全員以中國軍人的身份和麪貌，無聲無息地抵達指定位置。”系統冰冷地回覆。

周正稍稍安心，隨即用意念打開系統界面。積分欄顯示着【680積分】。明細列表清晰地記錄着：擊殺普通士兵33名，上等兵16名，伍長1名。距離初級抽獎所需的1000積分還差一些。

他收回思緒，目光再次變得堅毅。富金山戰役的慘烈他心中有數，想要憑一己之力逆轉全局或許困難，但他的目標從未改變——就算最終註定要撤退，也要啃下鬼子最硬的一塊肉，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一個計劃在他腦中迅速成型。他轉向副官李墨，語氣果斷地下達命， “李墨，聽我命令：今晚十點整，陣地防禦部署進行調整。一連、二連全體人員，撤出當前前沿陣地，全部收縮至三連陣地後方休整並重組防線，由你統一指揮佈防！”

“那前沿的一連二連陣地怎麼辦？”李墨愕然。

“一連二連的陣地，自會有人接防。”周正目光深邃，語氣不容置疑，“我將親自坐鎮，指揮新的部隊接管最前沿陣地！執行命令吧！”

外面的炮火轟鳴持續不斷，直至夜幕完全降臨，方纔漸漸停歇，只留下死寂中瀰漫的硝煙與焦糊氣味。周正抬手看了看腕錶，夜光指針顯示已是晚上九點。他轉向副官李墨，沉聲道：“通知一連、二連，按計劃撤離前沿陣地，立刻向三連防區轉移，連夜構築新的防禦工事！”

“是，營長！”李墨毫不遲疑，轉身快步沒入黑暗中。

周正深吸一口清冷的夜風，意念微動，在心中默唸：“系統，使用德械營召喚卡！”

“叮！使用成功。所有人員信息已植入。該部隊將於20分鐘後抵達預定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半小時後，一名身材挺拔、面容黝黑堅韌、頭戴標準M35鋼盔的軍官，悄無聲息地來到周正面前，利落地敬了一個軍禮，嗓音低沉而清晰：“報告長官，1號奉命率全營850人前來報到，請指示！”

周正瞬間明瞭——系統召喚的單位沒有獨立姓名，僅有編號。他略一思索，開口道：“你以後就叫周武。在我麾下，稱我營長即可。現命你部立即接防一、二連原有陣地，全面進入戒備狀態，嚴防日軍夜間滲透或偷襲！”

“是！營長！”周武毫不猶豫地領命，隨即轉身迅速部署。整個德械營就像一臺精密的戰爭機器，無聲而高效地湧入陣地，架起機槍、迫擊炮，佈置狙擊位，儼然一道鋼鐵防線。

然而，日軍的確並未安分。深夜一點左右，26旅團一部果然藉着夜色掩護，開始悄無聲息地向富金山主峯攀爬，試圖撕開缺口。

與此同時，周正心神沉浸入系統界面——時間剛過午夜，簽到頁面已然刷新。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簽到。

“叮！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防毒面具500具，85式狙擊步槍一支（配專用彈藥200發，10個彈匣，4倍光學瞄準鏡）。”

周正心中一喜。作爲資深軍迷，他太清楚85狙的性能了——600米內精確狙殺，在這個時代無疑是頂尖的遠程利器。加上此前融合的軍事技能，他完全有信心成爲戰場上的幽靈死神。

他當即取出300個防毒面具堆放在防空洞內，命令小山子：“立即將這些防毒面具分發給各連，尤其是哨兵和一線人員，每人一個，鬼子的毒氣可不是鬧着玩的！”他知道系統召喚的德械營本身配備齊全，無需額外補充，這些則是配備給一營的。

小山子看着突然冒出的大批裝備，雖覺驚異，卻毫不遲疑地執行命令。

果然，凌晨一點剛過—— 轟…轟轟！ 數聲沉悶的炮響劃破夜空，日軍第13師團的火炮再次咆哮。但不同尋常的是，炮彈落地後並未發生劇烈爆炸，而是傳來詭異的沉悶破裂聲，隨即陣陣淡黃綠色煙霧開始隨風瀰漫開來。

“毒氣彈！是芥子氣！”周正瞳孔一縮，厲聲大吼，“全體注意！立即佩戴防毒面具！用溼毛巾捂住口鼻！快！”

早已分發下去的防毒面具起到了關鍵作用，將士們雖驚不亂，迅速佩戴。而德械營反應更是迅捷專業，第一時間就已全員戴好面具，陣地依然井然有序。

周正同時搖通團部電話，語氣急促：“報告團長！日軍使用了毒氣彈，疑似芥子氣！請立刻做好防範，用溼毛巾、布條浸水捂住口鼻，儘量尋找高處躲避，毒氣比重比空氣大，會向低處窪地聚集！”

電話那頭，團長王芝鸞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憤怒的咆哮：“他媽的！狗日的小鬼子！真他孃的不講武德！盡用這些斷子絕孫的缺德招！”他強壓怒火，“我知道了！你們一營務必堅守，尤其警惕鬼子趁毒氣摸上來偷襲！”

“是！團長放心，小鬼子敢來，定叫他們有無回！”周正斬釘截鐵地回應，放下電話，目光冰冷地望向前沿陣地。

此刻，他心中底氣十足。前沿有精銳德械營坐鎮，裝備了大量MP40衝鋒槍和自動火力，構成了密集的近防火網。日軍若妄想借着毒氣掩護夜襲，必將撞在這道鋼鐵壁壘上，頭破血流！

夜色更深，毒霧瀰漫，陣陣咳嗽聲從友軍陣地隱約傳來，但一營的陣線卻如磐石般寂靜而穩固，等待着任何來自黑暗中的挑戰。

時間來到凌晨兩點。

驟然間，一股熾熱的烈焰如同毒蛇般從黑暗中噴吐而出，精準地命中了一名正在警戒的士兵！火焰瞬間吞噬了他的軍裝和身體，變成一個慘烈的人形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