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雲端之策與懸崖之舞 （2/3）

對方伸手虛扶了一下，聲音帶着熟悉的、令人不快的笑意：“沈小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沈清歡抬頭，果然是趙凱。他身邊還跟着兩個男人，看樣子也是來應酬的。

“趙總。”沈清歡迅速後退半步，拉開距離，神色冷淡。

趙凱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精緻的妝容和衣着上停留了一瞬，笑意更深：“看來沈小姐在顧總身邊，很是如魚得水啊。這麼晚了，還在陪客戶？”

他的話裏帶着明顯的暗示和輕佻。沈清歡胃裏一陣翻湧。

“工作需要而已。不打擾趙總雅興。”她不想糾纏，側身想走。

趙凱卻挪了一步，擋住去路，壓低聲音，語氣帶着蠱惑和威脅：“沈小姐，何必這麼辛苦呢？A公司那邊的路，我可比你熟。你那個雲端方案，沒有強大的雲廠商支持，就是空中樓閣。來啓明，我保證幫你搞定最頂級的資源，讓你這個方案一炮而紅。顧沉舟能給你甚麼？陪酒的資格嗎？”

他的話語粗鄙而刻毒，試圖摧毀她的尊嚴和信心。

沈清歡猛地抬眼，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刺向趙凱：“趙總，你的手段還是這麼下作。靠詆譭和挖角，就能贏得市場？顧氏和‘芯辰’要走的路，是陽關大道，不需要旁門左道。至於陪酒，”她冷笑一聲，語氣帶着前所未有的鋒利，“至少我陪的是值得尊重的人，談的是有價值的事。不像有些人，只會躲在暗處，玩弄些見不得光的把戲。”

趙凱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眼神變得兇狠：“沈清歡，你別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喫喫罰酒！”

“趙凱。”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沈清歡身後傳來，帶着山雨欲來的低氣壓。

顧沉舟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另一端，正緩步走來。他臉色平靜，但周身散發出的寒意，讓走廊的溫度都彷彿下降了幾度。他走到沈清歡身邊，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將她與趙凱隔開。

他看也沒看趙凱旁邊那兩人，目光如同冰錐，釘在趙凱臉上：“看來上次的教訓，你還沒喫夠。”

趙凱面對顧沉舟，氣勢瞬間矮了半截，臉上青白交錯：“顧總，誤會，我只是和沈小姐打個招呼……”

“滾。”顧沉舟吐出一個字，簡潔，冰冷，不容置疑。

趙凱臉上肌肉抽搐，最終在顧沉舟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下，帶着同伴灰頭土臉地快步離開。

走廊裏只剩下他們兩人。沈清歡還沉浸在剛纔與趙凱對峙的激烈情緒和顧沉舟突然出現的衝擊中，呼吸有些急促。

顧沉舟轉過身，面對她。走廊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眸深不見底，目光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和緊抿的脣上停留了一瞬。

“他碰你了？”他問，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沈清歡搖頭：“沒有。”

顧沉舟似乎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但眼神依舊冷厲。“以後遇到他，直接走，不必廢話。”

“我只是……”沈清歡想解釋自己並非軟弱可欺。

“我知道。”顧沉舟打斷她，目光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但沒必要。髒。”

這個“髒”字，不知是指趙凱其人，還是指與他的糾纏本身。

“回去吧，董總還在等。”顧沉舟恢復了慣常的冷靜，彷彿剛纔那一瞬間的戾氣只是錯覺。

回到包廂，沈清歡努力平復心緒。董總似乎察覺到甚麼，但並未多問。飯局後半段，顧沉舟的話更少了，只是偶爾與董總交談幾句，但氣氛依舊維持着表面的和諧。

送走董總後，顧沉舟讓司機先送沈清歡回家。

車上，兩人一路無話。快到公寓時，顧沉舟忽然開口，聲音在封閉的車廂裏顯得格外清晰：

“B雲服務商，可以重點接觸。他們剛換了分管醫療的副總裁，是我斯坦福的學弟，明天我讓助理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

沈清歡愕然轉頭看他。他閉着眼靠在椅背上，側臉線條冷硬，彷彿剛纔那句話不是他說的。

但他給了她一條至關重要的破局線索！

“謝謝顧總。”她低聲說，心中翻湧着複雜的情緒。

車子停下。沈清歡下車，站在路邊。黑色的轎車沒有立刻離開。

她猶豫了一下，轉身，對着車窗微微鞠了一躬。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顧沉舟沒甚麼表情的臉。

“顧總，雲端項目，我會做好。”她看着他，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