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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蝕骨毒發逼血引,無悲現身揭祕辛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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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線豌豆的種子滾落在繡着龍紋的靴印旁,像一滴凝固的血珠子,姜晚盯着那點幽光,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撿,肋骨突然抽緊,彷彿有把鈍刀在骨縫裏來回拉扯。

她“嘶”了一聲,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

不是餓的,也不是冷的——這熟悉又討厭的感覺,是蝕骨香發作了。

上一次這麼疼,還是偷喫貢品被噎住那回,蕭絕割腕喂血才壓下去。可現在他人影都沒見着,冷宮破屋四面漏風,連口熱水都沒有,更別提甚麼皇族精血了。

她咬牙撐住牆沿,指尖發麻,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裏卻還在轉:金線豌豆、戊七密寫、龍紋靴印……這些玩意兒湊一塊兒,八成不是巧合。她強撐着從陶罐底摸出瓷片,劃破手指,將血滴在那顆泛光的種子上。

血剛落地,種子“騰”地冒起一股紫煙,嗞啦作響,像是被燙熟的蝦仁。

姜晚眯眼:“果然有毒,還帶巫術加料。”

她抹了把額頭冷汗,心想這要是再沒人管,明天青雀就得在牆角給她挖坑,還得順手插個超度幡。

不行,得搞點血來續命。

千劫樓血庫——那裏存着歷代帝王的精血樣本,尤其是蕭絕那份,上次救她用過,效果拔羣。雖說那地方比冷宮還難進,守衛多得像御膳房搶包子,但眼下她也沒別的選擇。

她抖着手從牀底拖出舊包袱,翻出件灰撲撲的雜役太監服套上,又把缺角陶罐塞進懷裏當靠墊防撞。剛要出門,忽然想起甚麼,回頭對着空屋子說了句:“你要敢長腿跑了,我回來就把你種滿毒菜。”

陶罐沒反應,但她滿意地點點頭,推門而出。

夜風颳臉如刀,她一路貼牆根溜到千劫樓後巷,藉着排水管三兩下攀上高牆。守衛換崗的間隙,她貓腰翻入,輕車熟路地繞過機關樁,直奔地下血庫入口。

青銅門虛掩着,寒氣往外直冒,像是誰忘了關冰窖。

姜晚皺眉,這不對勁。血庫向來封得嚴實,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怎會開着門?

她伏低身子,側耳一聽,裏頭有金屬碰撞聲,還有輕微的咕嘟響,像藥爐在熬。

有人!

她屏住呼吸,從門縫往裏瞄——

祭壇中央站着個穿白袍的老頭,背影佝僂,手裏一根銀針正從一隻玉匣中抽出細絲般的血氣,注入丹爐。爐中藥液泛着金紋,和她皮膚上浮現的毒痕一模一樣。

姜晚心頭一跳:這老頭在拿皇族之血煉藥?

她悄悄摸近玉匣架,目光掃過一個個標籤——“先帝”“睿宗”“景王”……最後停在一隻刻着“蕭”字的玉匣上。

就是它了。

她伸手去拿,指尖剛觸到冰涼的匣身,那老頭忽然開口,聲音乾澀得像枯葉摩擦:

“玄梟首領,你來得比預計早了三日。”

姜晚手一抖,匕首瞬間出鞘,橫在胸前:“你是誰?用皇族血脈煉藥,活得不耐煩了?”

老頭緩緩轉身,臉上戴着半張人皮面具,露出的右眼渾濁發黃,嘴角一歪,笑得瘮人:“你不認得我,但我認得你——前暗樁首領,體內種着蝕骨香,靠暴君的血吊命,活得像個寄生蟲。”

姜晚冷笑:“那你呢?裝神弄鬼,煉這種邪藥,是替太后辦事,還是給盧尚書打工?”

老頭不答,反而從袖中甩出一幅泛黃畫卷,啪地攤開在祭壇上。

畫中是個少年,赤裸上身,後腰赫然烙着一彎月牙形刺青,線條猙獰,與巫族祕紋一模一樣。

姜晚瞳孔驟縮。

她見過這個刺青。

就在蕭絕洗澡那回,她假裝幫他擦藥,偷偷瞄了一眼——位置、形狀,分毫不差。

老頭盯着她,慢悠悠道:“他不是大雍皇子,是二十年前被調包的前朝太子。而你的蝕骨香……”他頓了頓,聲音壓低,“正是爲了喚醒他體內沉睡的血脈而設。”

姜晚腦子嗡的一聲,像被雷劈中。

前朝太子?換嬰?她腦子裏閃過北邙王子那句“你選的暴君比我瘋”,當時以爲是罵人,現在聽來,倒像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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