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6章希望
第36章希望
王明雖然也跟着把穀雨罵了一頓,不過他的心情反而輕鬆了不少,穀雨在六屆四中全會上的表演是他心裏的一根刺,還有其後兩三個月他的種種作爲,王明那麼聰明的人,自然很清楚,穀雨對他起了芥蒂,有意和他保持距離。
所以穀雨要求去危險的北方局工作,王明雖然矯情了一番,但還是同意了;這一次周恩來推薦穀雨,他心裏本來就不樂意,怕穀雨不聽指揮,不過他試探過米夫,米夫也覺得穀雨更合適,他才無奈讓步。
現在好了,穀雨短時間回不來,那麼臨時中央總負責人也只能讓博古來做了,也沒甚麼好爭論的,當然了,穀雨還是要拉攏的,他去了北方局五個月,竟然能夠站住腳,而且還搞出了紅24軍,這樣有能力的自己人,就算有些隔閡,也不能被周恩來拉了去。
所以王明舊話重提,那就是讓博古擔任臨時中央總負責人,穀雨作爲臨時中央局委員,兩人推薦給國際遠東局。
未來如果發現,博古幹得不怎麼樣,那就讓穀雨上,但現在最好還是給博古一個機會,而且與穀雨有些跳躍的性格不同,博古要安分多了。
王明這麼說也是有理由的,這一次北方局搬家,沒有跟中央打招呼,這也表明穀雨在組織紀律上多少有些問題。
對於王明舊話重提,周恩來同志只能妥協,讓博古同志任總負責,這個總負責的名字,是王明起得,他不願意把第一書記的名分讓給博古,有的東西讓出去,想再拿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起了一個總負責的名頭,而這也註定了博古的人生悲劇……
根據兩人商議的結果,臨時中央局由六位同志組成,有三位常委,博古,穀雨,還有一位盧姓同志爲常委,中宣部部長張聞天同志爲候補常委,在穀雨沒有來到中央之前,秦盧張三人負責。
中宣部長張聞天,中組部長康生,江蘇省委書記陳雲爲臨時中央局委員,由這六位同志組成臨時中央局,並報給國際東方局等待批准。
這一道手續一點都不難,只是時間問題,王明和周恩來達成一致之後,又來到了博古同志的家中,徵求他的意見。
王明告訴博古,“目前形勢緊張,中央決定由冠生去蘇區擔任軍事部長,我去蘇俄任國際中國代表團團長,你要出來主持中央工作。”
博古比穀雨大了一歲,但也不過二十四歲,聽到要他總負責之後大喫一驚,“我還年輕,不是中央局委員,連中央執行委員都不是,這樣做不符合手續吧!
再說了,我不懂軍事,不熟悉國情,擔此重任不合適!”
想了想,博古推薦穀雨,“要不,讓老谷從北方回來吧,他的能力比我強!
而且,他也是中央執行委員,讓他上似乎更合適。”
王明笑着安慰道,“穀雨出去考察了,一時半會聯繫不上,甚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暫時指望不上嘍。
則民,你也不要低看了自己嘛,你在共青團書記上不是做得挺不錯嗎?
不用擔心,你的能力中央是知道的。”
周恩來在一邊點點頭,“是呀,則民同志,這是工作需要,只要國際同意就行,我們已經與國際遠東局商量妥當……”
對此博古也只能點頭表示接受,這是組織任命,他不得不服從,就這樣,博古半推半就間成爲了共產黨中央的臨時負責人……
而就在此時,穀雨一行人從天津出發,先乘坐火車來到北平,然後從古北口出發前往赤峯。
穀雨夫妻,陳賡,賀國正,何建周,李潤民,李多才在黃萬年、連德生等八名特科同志的保護下,與赤峯有名的商號裕興棧的夥計一起,馱着收購過來的洋貨茶葉,另外還有十臺收音機,一部祕密電臺,一起前往熱河。
裕興棧主要經營糧食、布匹、雜貨、牲畜、皮毛及土特產品等,商號有運輸車隊、駱駝隊,有駱駝四十峯。
在庫倫、尤格吉爾廟、貝子廟、喇嘛庫倫、烏布洛河以及林西等地設有分號,又在張家口、北京、天津設有長駐辦事處。
裕興棧的老闆馬秉玉眼界開闊、心胸寬廣,爲人老實本分,勤奮耐勞,又樂善好施,因而與赤峯地區的地下黨同志關係很好。
馬秉玉的裕興棧及其在庫倫的分號,利用自己的馱隊這種特殊交通方式,掩護過多位革命同志往返於庫倫與東部蒙古地區之間,從事革命鬥爭活動,這樣一來,裕興棧就成爲了東蒙革命運動的中轉站。
北方局與內蒙特委取得聯繫後,自然也利用上了這條商路。
這段時間,北方局調往內蒙特委的幾十位同志,通過裕興棧商隊的掩護,陸續前往熱河,整個過程從沒有出過事,所以穀雨一行人,自然也跟着商隊走。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穀雨都沒有去過承德赤峯一代。
兩輪馬車太過顛簸,穀雨兩口子都被顛得不輕,容強暈車,更是連連嘔吐,穀雨不得不拍着妻子的背部,又喂她喝水,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不斷安撫她。
搖搖晃晃
間,容強慢慢睡着了,穀雨這纔有機會看看周邊。
古北口是華北平原與東北平原、蒙古草原之間相互往來的交通要塞之一。
地處北平東北邊緣燕山山脈的重巒疊嶂之中,南有密雲水庫,東有霧靈山,北連承德避暑山莊。
與臥虎山和蟠龍山形成對峙,緊鎖潮河,故有“京師鎖鑰,燕京門戶”之美譽。
在清朝時,皇帝每一次去承德都會經過古北口,故而在古北口修建有行宮,再加上進出蒙古的商旅衆多,所以當時的古北口自然十分繁榮。
到了民國期間,古北口的商旅繼續存在,所以古北口鎮上還有不少商旅,算是此時一個比較繁華的集鎮,不過在經歷過現代繁華的穀雨眼裏,也就那麼回事,他只是隨便撇了撇,卻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附近的長城上。
滿清統治者馴服了蒙古,自然就不需要修建長城,所以古北口這一代的長城年久失修,坍塌了不少,顯得十分頹敗,就如同現在的民國一般。
從古北口繼續往前走,就來到了灤平,第一站巴克什營,穀雨問過夥計,才知道巴克什營的意思是有才能的人聚集的地方,後來確定普通話,巴克什營就是三大采集地之一。
聽到這裏,他笑着對身邊的陳賡說道,“老王,咱們都是有才能的人呀,看來是來對了地方!”
正好容強醒過來了,她臉色有些蒼白,卻又有一些奇怪的暈紅。
見穀雨嘚瑟,容強白了一眼穀雨,“賀老師,何老師,王大哥他們纔是有才能的人,你呀,頂破天就是濫竽充數!”
穀雨呵呵笑了起來,把妻子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背上,然後取笑道,“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出趟門,竟然一路吐了好幾次!”
容強暈紅着臉,白了一眼穀雨,並沒有說話;陳賡在一旁呵呵笑了起來,老王的妻子要帶孩子,這一次被放在圍棋會所看家,沒有跟着過來。
不過老王天性樂觀,幽默,一路上笑話不斷,他看到容強的模樣,笑着跟穀雨說道,“老谷呀,等到了赤峯,你得請醫生了!”
“是呀,暈馬車,都暈得這麼厲害,到了草原上可怎麼辦呀,確實要請醫生看看!”
陳賡哈哈大笑,容強則害羞得把腦袋埋在穀雨懷裏。
穀雨看着周邊的大山,感慨地說道,“如此險要的地形,清兵也能入關,唉,明末該有多麼腐敗呀!”
陳賡左右看了看,點點頭,“確實如此呀,只要有幾千人,分段把守,就算敵人有十萬大軍,想進來也不那麼容易!”
從灤平進入到承德境內,終於出了山區,進入到內蒙高原,到處都是草原。穀雨一行人在承德住了一夜,也就在當天晚上,穀雨才知道自己當爸爸了。
穀雨先是一愣,不過也沒有奇怪。
兩人夫妻生活時,他都比較注意避孕,但他也知道,這樣的避孕方式還是有一定中招可能的,所以容強懷孕,倒也不奇怪。
穀雨想了想說道,“我很快就要上戰場了,甚麼時候丟了性命都不知道。
你是女同志,犧牲的可能性小一些,這個孩子就跟你姓吧,如果是男孩,就叫赤峯;如果是女孩,就叫承德。”
說到這裏,正好外面傳來了一聲雷聲,又要下雨了,穀雨想了想說道,“小名都叫雷雷(蕾蕾)”聽到這裏,容強的眼圈立刻就紅了,穀雨摟着妻子,笑着說道,“要堅強,也要樂觀,就算哪一天我犧牲了,你也要笑着告訴孩子們,他爸爸是烈士,他死得有價值!”
容強連連點頭,穀雨扶着她躺下,又蓋上了被子,看着容強慢慢睡着,穀雨卻沒有一點睡意,這個孩子來得真巧呀!
就算是爲了他(她)他也要在冀熱遼殺出一片天,革命,不就是爲了孩子嗎?
這一天晚上的雨下得很急,但沒有下多長時間,第二天一早,一路雖然有些泥濘,但也嚴重,故而商隊一行人可以繼續前進。
商隊很快就穿過承德,並沒有多停留,畢竟承德是熱河省會,是土匪軍閥湯玉麟的老巢,爲了北方局領導層的安全,沒必要在承德多待,其後在蒙古草原上行走,又過了幾天,終於來到了赤峯境內。
赤峯,蒙古語譯爲烏蘭哈達,因城區東北部赭紅色的山峯而得名,在清朝時期就爲古北口外第一繁富之區,康熙年間的烏蘭哈達更以九街三市的城市規模遠近聞名,是清廷通往蒙古東部的商貿重鎮。
此後數百年間赤峯街市不斷擴大,鼎盛時期的赤峯作爲民國熱河省轄市,經濟長期位居省會承德之上,與承德分別佔據熱河省的政治中心及經濟中心,戰略地位極爲重要。
赤峯與北平直線距離大概五百公里,在穀雨的前世,走高速,只需要四個小時,而時至今日,上千里路,得走上不少天,由此可見此時中國的落後。
穀雨把北方局安排在赤峯有着通盤考慮,赤峯向東北方向三百多公里,就是熱河重鎮通遼,也就是內蒙古的科爾沁左旗所在地,這裏是著名的科爾沁大草原。
從通遼到瀋陽和長春
的直線距離都只有三百公里,換句話說,未來北方局領導的抗日武裝,要想能夠騷擾日本人,完全可以以通遼爲中心,建立騎兵力量,不斷騷擾瀋陽長春一線。
也正是因爲通遼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日本人在控制瀋陽長春,穩定鐵路沿線之後,就必須攻佔通遼,穀雨並不清楚歷史上日本人甚麼時候入侵通遼;但從軍事角度分析,他很容易判斷,時間應該很快,頂破天不可能超過半年,要不然日本就沒辦法穩定對瀋陽長春的控制。
而從赤峯向東南方向,三百多里地,就是朝陽,朝陽自古以來就是東北與中原聯繫的紐帶地區,因而又形成了多民族的東北歷史名城和塞外歷代戰略要地。
在歷史上,朝陽曾有柳城、龍城等多種稱呼,位於朝陽城東南郊的柳城歷史久遠,戰國時,燕置塞上五郡,柳城屬遼西郡。
至漢朝時,柳城已成爲遼西郡西部都尉治所,後被三郡烏桓據爲統治中心,曹操北伐烏桓曾揮師柳城,可見柳城在秦漢時期已成爲遼西重鎮。
在南北朝時期,龍城爲三燕都城達52年之久。
隋唐時期,朝陽爲營州,唐詩人高適寫有《營州歌》都是當時的戰略要地。
從地形上說,朝陽市處於蒙古高原向沿海平原過渡的階梯分界地帶,屬於山地丘陵區,換句話說,黨領導下的抗日武裝,可以背靠赤峯,以朝陽爲中心,居高臨下,向南騷擾遼西走廊,向東騷擾阜新等地,解救礦工,壯大抗日武裝。
一旦日本掃蕩,就可以往大山當中一躲,跟鬼子打游擊,事實上歷史上的冀熱遼軍區部隊就在這一片活動,我黨部隊也是同時冀熱遼地區進入到東北大平原的。
穀雨的如意算盤就是北方局總部在赤峯,想法設法發動羣衆,培養革命骨幹,然後騎兵部隊進入通遼地區,與蒙漢羣衆聯繫,建立抗日救國力量武裝;而步兵部隊進入遼西山區和鬼子打游擊,以此鍛鍊軍隊。
一旦敵人加大了侵略,在東北沒辦法立足,這一點也是肯定的。
到那個時候,我方留一部分主力在冀熱遼地區繼續打游擊,建立游擊區;而主力不與敵人硬扛,向西轉移,進入到熱河和察哈爾地區,再向西就可以進入到綏遠山西,與紅24軍匯合。
到時候不管是立足太行山區,呂梁山區,向北進入到大青山區,亦或是向西進入陝甘寧地區,都有足夠的迴旋餘地。
而要想建立龐大的北方革命根據地,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在東北拉隊伍,儘可能壯大力量,所以穀雨把北方局的核心機關搬到了赤峯,又先後調來了幾十名同志,而等到918事變之後,他就可以合情合理的大規模調人,並不斷向中央要人,進入到抗日的第一線。
甚至於他在關外發展,還可以想法設法與外蒙的蘇軍取得一定的聯繫,雖然蘇軍不太可能給他很多支援,但有總比沒有好;就算搞不到軍火,通過交易搞來一些小型機牀,在加上東北地區收集的各種設備,到時候搞一個小型兵工廠總可以吧,畢竟大家都是革命戰友。
在歷史上,因爲過於僵硬、過於激進的的政策,共產黨錯過了這一次擴張力量的機會,自然也就錯過了在北方迅速發展壯大的天賜良機。
而一旦錯過了這一波,下一次機會只能等到日本人全面侵略了,那怎麼也得等好幾年,穀雨等不起,共產黨同樣也等不起。
作爲北方局書記,穀雨絕不能犯同樣的錯誤,所以他進行了一次豪賭,未來一段時間,赤峯就是北方局的中心,北方局各級下屬單位,必須把最精銳的力量都派到赤峯,簡單培訓之後,將會被派往抗日前線戰鬥,讓他們在戰火中鍛鍊吧表現不好的同志自然會被鬼子淘汰,剩下的都是革命精英,被鬼子檢驗後的戰鬥力,絕不會比南方紅軍差多多,而這樣的精英,即便只有幾千人,對於北方革命也是巨大的成就……
想到這裏,穀雨又看了看身邊的陳賡,陳賡感受到他的眼光,同樣看向他。
陳賡這段時間,一直幫着穀雨細化發展方案,越研究,陳賡越覺得穀雨方案就有很大成功的可能,當然前提是日本人發動了侵略戰爭,而這一點他完全可以肯定,這段時間報紙上登載的日本人在東北的種種挑釁,絕對是預兆。
所以這段時間,陳賡把北方特科的工作完全交給了康芝宇,全心全意放在了穀雨方案的細化上。
按照這個方案,陳賡將作爲主要指揮官之一,負責遼西山地的遊擊作戰,這對於陳賡同樣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南昌起義之後,他一直在中央,做着特科的工作,現在有機會回到戰鬥一線,他同樣非常興奮。
至於另外一個主要指揮官,穀雨也已經想好了,那就是熱河地下黨員李鏡湖同志。
這位千里迢迢繞道蘇俄,聯繫中央的革命志士,是一個老黨員,早在七八年前的大革命期間,他就拉起了一隻騎兵部隊,配合馮玉祥作戰,因而在熱河有着不小的影響力。
所以在看完了李鏡湖和何建周的談話記錄後,穀雨立刻就讓薄一波前往熱河,爲得就是讓兩人配合,儘快拉起一支騎兵,
而有了武裝之後,起步就更加容易了。
想到這裏,穀雨拿着水囊喝了一口,強行按壓住內心的激動,也不知道老李能夠拉起了多少人,當年他可以幫着馮玉祥拉起一千多人的騎兵,現在拉起五六百騎兵總有機會吧,就算只有幾百人,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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