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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1章 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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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鯉在街上亂晃的時候。想。

他是因爲想報復我纔跟我睡的,他承認了的。而且直到最後,也不肯跟我冰釋前嫌。這樣的一個人,估計我手機一直充不上電,最好丟掉了,讓我被晾在馬路上回不去,纔算心願達成。

他纔不想送我回家呢。

估計我突然說手機沒電了,他想的肯定是:“果然,我就知道要來這個套路吧”。要不他怎麼會說甚麼“用犯傻創造機會的女主角”之類的話?好像我處心積慮要蹭他的豪車一樣。

純屬有錢人的陰謀論。想象力怎麼那麼豐富呢?簡直沒法理解。這個變態。

想到許少卿那個不耐煩的表情,他心裏頭憋屈。我又沒有要讓你幹甚麼,幹嘛擺那個“真麻煩”的表情出來……我只是要借一下充電器好吧。

你爲甚麼要那麼想我?

他鼻子有點酸。嘆了口氣。

突然又倒吸了口冷氣。

……我這是甚麼情況。

……0化了嗎?

……

安鯉從這一刻起,打算完全忘記這位同性戀金主的名字。

後來他在一家快餐店找到了家下午到晚間的打雜工作。此外,還有一家娛樂中心晚間到凌晨的侍應生的工作。加上便利店的夜班,他的時間就安排得很充實。最好的事情是,這幾個地方都在相鄰的街區,騎共享單車來回非常方便,基本不用擔心銜接上的問題。

而且想到小朵,安鯉工作非常有幹勁。

他想,事情確實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雖然他曾決定過再也不記起那位同性戀金主的名字,可是偶爾想起那個人的時候,恥辱感並沒有自己記憶中那麼強烈,更多的是感激。他想,如果不是在剛出獄那個最艱難的時刻賺到那些救命錢,他都不知道現在他們一家人會是甚麼樣。

而另外一件事情就比較奇妙了。也許是一切事情導入正軌之後,他的情緒和身體狀況也趨於平穩了,所以像“初中生”一樣度過了將近三年光陰的安鯉,竟然會開始產生一些生理需求。

有時是他早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時。雖然很累,下腹卻熱熱的,幾乎憋得他睡不下,好想弄出來。有時是他中午睡醒了,下面硬着落不下去,不打一次都沒法出門。

不過,每次解決完,他總覺得,東西是被掏出去了,可感覺還在。

那些感覺就像有高智商似的,總是不會跟被他右手騙出去的種子一起離開,頑固得很。久而久之,積壓得多了,讓他時不時躁動得幾乎受不了。

就是這種感覺驅動了他的性慾,卻好像沒給他提供出口。

有時候他甚至想要不要出去找個女人幫自己一下。

可不行。那些錢都是小朵的治病錢,他絕對不能用來幹這個。

安鯉就這樣,在對現狀充滿希望的同時,也對自己像二次發育一樣洶湧起來的慾望無計可施。

日子慢慢地過着,冬天來了。這天,江城下了入冬第一場雪。

安鯉打開那些印有merrychristmas和聖誕老人的貼紙以及拉花,和另一位夜班女店員一起掛起來。凌晨兩三點的時候人比較少,安鯉就用這段時間佈置有聖誕氣氛的小裝飾品。

他拿了一張貼紙走到正門前。雪還在下,是很輕盈的那種鵝毛雪花。門前被便利店燈光映着的飄雪是純白的,很好看。在昏黃的路燈光圈裏的那些雪花,它們有短暫的一刻渾身散發着金色的光輝,更好看。

安鯉呆呆地看了一會兒,覺得那個景色又孤單又浪漫。他想,如果小朵可以健康長大,在以後的某一個夜晚,跑出去,和某個小男生一起在這樣的雪中散步,快樂的少女眼中的這雪景,會比我這個中年男人更浪漫的。

如果能有那一天,多好……

他憧憬了一會兒,又開始擔憂那個小男生的人品,眉頭皺起來了。

他突然發覺自己是在犯傻,於是甩甩頭,把貼紙平鋪到玻璃上,然後全神貫注地,一點一點,細心地擠出氣泡。

在櫃檯上擺雪人玩偶的林雨笑着調侃他:“鯉哥,貼個貼紙用貼成這樣嗎?你不怕走過路過的看見這便利店貼紙竟然氣泡都沒有,都不好意思進來買東西?”

安鯉笑了:“胡說八道。我馬上弄完了。”

等他心滿意足得到了一個沒有氣泡的完美貼紙的時候,他抬起頭,舒了口氣。

玻璃門外面,矗立着一個黑色人影。

他差點沒心梗。捂着心口退了一步,看清了人臉,先是驚訝,然後又興高采烈地擺出一個很大的笑容對外面的人揮了揮手。

對面那人好像很意外他會有這麼開心的反應,表情有點愣。

安鯉先反應過來,打開門,說道:“好巧!”

安鯉沒得到甚麼語言反饋,但一陣冷風把穿着制服的他吹了個哆嗦,他趕緊說:“快先進來吧!”

他把許少卿讓進來,輕拍去他肩膀和頭上的雪花,說道:“怎麼落這麼多雪。站很久嗎?爲甚麼站在外面不進來?是看到我嚇一跳嗎?哈哈。真沒想到還能見面。我以爲再也不會見到你了。真沒想到……爲甚麼這麼晚你還會在外面呢,加班?可是你單位不在這邊啊。還是……”

安鯉看見許少卿鼻子眼睛都有點發紅,像是凍壞了。他就先閉上嘴,過去咖啡機那邊掃碼付費,接了一杯咖啡,又走回來放到許少卿的手上。

許少卿接過咖啡捧着,垂目看了一會兒,回答他:“偶然路過。”

“偶然嗎,那咱們還真是有緣分,總是那麼巧。”雖然安鯉覺得一般人當然不大會在後半夜偶然路過一個便利店,但他的前金主並不屬於一般人。這位身體倍兒棒的種狗八成是去做了甚麼不正經的事,搞到現在。

安鯉看了一眼正準備爬梯子掛拉花的林雨,趕緊說道:“小雨,等下我來掛。”

林雨:“沒事兒鯉哥我能掛。”

“我來我來。馬上啊。”

安鯉看見許少卿,其實是很真誠地高興。但是手上還有事,他也不能自己歇着讓人家小姑娘自己做力氣活。於是他說:“不好意思我還有些工作,窗邊有休息區,你可以去喝咖啡曖和會兒。等我弄完了……”

“不用了,我走了。”許少卿看了一眼叫做小雨的女店員,又看安鯉,說:“你忙吧。”

“……那行。”安鯉想,凌晨兩三點,普通人也是不需要在便利店歇會兒的,都趕着回家歇。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他說着,就往林雨那邊小跑過去:“你趕緊下來。”

他一手撐着梯子,一手把林雨扶下來,說道:“小姑娘爬那麼高幹甚麼,這個我弄,你先去點貨吧。”

林雨不服氣似的和他說笑了兩句,就轉身去庫房了。然後安鯉自己爬上梯子,下意識地往許少卿那邊看了一眼,發現他還在那裏站着,表情陰沉地看着自己。

“你還沒走?”安鯉說了幾個字,突然覺得這樣像攆人似的,但咽不回去了。

而許少卿立了會兒,竟然往他這邊來了。站在梯子底下,說:“那我走。”

“哦。”安鯉騎着梯子居高臨下地看着許少卿,而許少卿抬着眼睛看着他。

“……”

那一瞬間竟然有好多似曾相識的畫面和聲音在安鯉腦子裏醒了,活靈活現地來回走動。

餵給我。

舒服嗎。

這麼快就射了。

安鯉雙腿夾緊了梯子。剛纔見到許少卿時那種開心喜悅,大概是因爲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一種見到熟人的本能反應。

其實……其實還是不應該見的吧!

他趕緊抬頭去掛拉花:“好的。好的。再見。”

不!再也不要見了!

身後一直沒有聲音,直到他聽見大門響了一聲,才悄悄地回頭,掃視了一眼空無一人的便利店,鬆了口氣。

接下來安鯉就有點心神不定。每一次門響他都會緊張地看一眼。這樣一直神經兮兮到清晨快下班,神經纔算鬆下來一點。

……想啥呢。人不都說了是偶然路過?走都走了……想啥呢。

安鯉又想到那天在1208看見的兩個男孩,更安心了些。一個隨時都能同時找到不止一個性交對象的有錢同性戀,還能盯上他這個中年普通人不成?況且許少卿這幾個月都沒聯繫過他,估計是早把安鯉這個人忘了吧……

當然,就算是許少卿發了甚麼信息過來,安鯉也決不會再和他有甚麼聯繫就是了。

他很感激許少卿,但是他更需要把那些過線的事情忘掉,翻篇,重新成爲一個正常男人,小朵的爸爸。

“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呀哥。”林雨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準備下班了,“快點換衣服一起去車站啊,我等你啊。”

“嗯。好。”安鯉回過神,跟早班的大姐打了個招呼,就往倉庫去了。

這時門又響了一聲,然後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一杯咖啡。”

安鯉腦後勺一涼,猛地回身,看見許少卿正站在櫃檯前拿着手機掃碼。掃完他抬頭看安鯉,說道:“真巧。你要下班了?”

不過,許的臉上完全沒體現出任何和“真巧”這兩個字相關的情感。

安鯉當然也沒有。他再傻也絕對不會把現在的情況歸結到那兩個字上去。

“……我去換衣服。”安鯉趕緊往倉庫去了。

不出所料,他出來的時候看見不止林雨在等他,那個拿着咖啡的男人也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邊看他。等他走過去的時候,就對他說道:“既然這麼湊巧,我也有事和你說。”

“……啊,”安鯉說,“可我跟人約了一起去坐地鐵。”

“不行。”許少卿打斷他,看起來兇巴巴的:“上次我請你喫完飯你就跑了,你有禮貌嗎?”

安鯉:“……”

不愧是地表最強記仇男人。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一見面就提?

……這他媽神人不會是因爲這屁事兒才故意等我算賬的吧?!

林雨看上去也有點驚訝,這位客人怎麼看也不像和安鯉有甚麼交集的人,這怎麼還質問上了?鯉哥攤上事了?

她給安鯉使眼色,安鯉無奈地說:“你先走吧,我處理點事情。”

“……哦。”林雨跟安鯉揮手,然後邊打量着許少卿邊走掉了。

安鯉覺得在這裏掰扯這些不好,就先示意許少卿跟自己出去。

冬天的清晨六點,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他倆藉着便利店裏透出來的光,在飄雪中冷臉對峙着。

“那你想怎麼辦。多大點事兒。”安鯉說,“還說我沒禮貌,我跑掉也是因爲你先惡語相向的。”

許:“我怎麼就惡語相向了。難道我還得跪請您上車?”

安鯉:“你說我是‘靠犯傻創造機會的女主角’。”

許:“你不是嗎?成天跟個需要被拯救的弱智似的。”

安鯉用力聳了下肩膀:“你瞧瞧你。我只是想借個充電器,你陰陽怪氣的幹甚麼?那我看你那死樣心裏堵得慌,就不想借了。不行嗎。”

許:“……”

許少卿把咖啡塞在安鯉手上,自己點了根菸,菸頭亮了一下,然後一股濃煙噴到安鯉臉上,給他嗆得咳嗽起來。

“死樣。我甚麼死樣?我剛他媽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了。”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現在給我掰扯,閒的你。”安鯉穿的衣服不是很抗冷,他抱着胳膊跺腳,轉身要走了。

許少卿又深吸了一口煙,就用手指掐掉了,拉住他:“上車說。”

“有事在這說。”安鯉往後躲了一步。

然後許少卿用力攬着安鯉往前走,就像綁票。

“幹甚麼……有,有甚麼事就在這說吧!”

“說不完。”許少卿半拖着,一直給他弄到車旁邊,扔到副駕駛上去,然後又自己轉去主駕。

“你司機師傅呢?”安鯉問。

就他們倆人,安鯉感覺更危險了。

“大半夜讓人家跟我在這兒耗合適嗎。”許少卿插上鑰匙,打開空調,一陣暖風吹到安鯉臉上。

安鯉說:“可是你之前辦完那事兒不都是他送你回家的嗎。”

“辦甚麼事兒?”許少卿看着他,詢問的神色。

安鯉對着他勾了下嘴角,一臉心照不宣。

許少卿愣了愣,突然變了臉,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啃上他的嘴。

“唔!”

許少卿那個親法兒簡直要了他的老命,好像要把他的舌頭都從嘴裏吸出來喫掉。安鯉用力推,實在推不開,就趕緊去拉車門,當然也是打不開的。安鯉無可奈何,就咬了許少卿一口。

許少卿這才鬆開了他,喘着粗氣舔了一下破皮兒的嘴角,笑了一聲:“還說不是女主角。我還真沒碰見過咬人嘴的男人。”

“兔子逼急了咬人,也不分公兔子母兔子吧。”安鯉同樣喘着,反駁道。

“……兔子。”許少卿好笑似的眼神閃爍,卻沒說下去,而是發動汽車。

“你家在哪兒。”

安鯉沉默。

“那我直接回家了。”許少卿說,“你也想去我家睡?”

安鯉無奈至極:“……城西區,樂道巷。”

【作家想說的話:】

我的意見是車不能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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