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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7章 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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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少卿把安鯉甩在副駕駛上,然後自己也上了車。

安鯉仍舊一言不發,眼神也直愣愣的。許少卿不知道那些人給他灌了多少藥,心裏有點沒譜,問他:“你怎麼樣感覺?”

“……”

安鯉眼前飄着五光十色的幻影,身體裏的血液灼燒澎湃,世界緩慢旋轉。但即使如此,他頭腦裏卻還是維持着一絲清醒——他知道自己遭遇了甚麼事情。當服務生這幾個月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不想後悔,丟臉,被人嘲笑,以及被灌更多的酒,神智不清的時候就不要說話。一句也不要說。

從被灌酒開始,他唯一的清醒就用來謹遵此道。

你怎麼樣?

是熟悉的聲音。

那現在,似乎……

看看他的樣子,許少卿決定先送他去醫院,以防萬一。於是他探身湊近安鯉,給他繫上安全帶。

“送你去醫院吧。”許少卿這句說得很輕,像是對安鯉說,但更像是自言自語。

溫熱熟悉的氣音拂過安鯉耳畔。安鯉覺得他的身體突然極速下墜。他條件反射地抽動了一下腿,攬住許少卿的脖子,深深吻下去。

落下……或者是上升。他也搞不清,因爲世界已經顛倒了。

許少卿渾身一顫,手指一下子就攥緊了座椅靠背的邊兒。

安鯉的舌頭十分主動,又十分靈活。他長驅直入地伸到對方的嘴裏,竭盡所能,翻攪纏繞,又逮住飽滿的下脣舔吻吮吸。

好軟。好喫。

羅馬城大概是可以一日建成的,如果它像現在的心情一樣可以拔地而起的話。摔下萬丈深淵也不會死,因爲那裏有一朵雲彩在等着他。

抱住這片雲彩是不夠的,它總是會走的,消散無蹤。他得把這雲彩喫下去,才能真正快樂下去。

於是安鯉貪婪地把這片雲彩大口吸入口中。

不一會兒,車廂裏的喘息聲就粗重地重疊起來了。許少卿被觸發了開關的身體憑直覺地回應着,也回吻安鯉的口舌,糾纏挑逗,弄得他小聲呻吟。直到聽見安鯉拉下褲子拉鍊的聲音,許少卿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是應該掌控此時的事態的。現在安鯉是神智不清的,而自己也說過,好聚好散。

所以,趕緊去醫院吧。然後還有時間可以去會所解決。

好馬不吃回頭草。

即使他不是好馬,只是只性慾旺盛的野狗,那也不能一次一次回頭喫毒包子喫到死。

於是他想躲。可安鯉卻追着舔,如果舔不到了就把舌頭長長地伸着往前追,看起來極其癡漢。許少卿不得不揪着安鯉的頭髮往後扯,急促地呼吸着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安鯉收回舌頭看着他的眼睛,沉默着。

等許少卿打算放掉他的頭髮去開車時,他終於開口了:“愛誰誰。”

“……”

許少卿愣了,然後火噌一下就上來了。

“我去你媽的愛誰誰!”他抬手對着安鯉的臉左右開弓就是一頓不輕不重的招呼,“給我清醒點!你是見了誰親誰嗎?嗯?”

不知道是誰就這麼親上去?

他狠呸了一聲,回身咬着牙發動了汽車。

“我送你去醫院,然後你趕緊找個別人陪你。老子可管不着你!”

……管不着。當然是的。

“……混蛋。”安鯉突然罵道。

許少卿抽抽着臉看他:“我混蛋?我傻逼。我就不該來,跟你一起在警察局裏丟人現眼!”

安鯉又安靜了。然後說:“你是不該來,咱們都沒關係了。好聚好散。”

許:“……”

……這不是認識我的嗎。

他的氣消了一點,吐了口氣不再與安鯉計較,發動了汽車。

一開始,安鯉還是很安靜的。可是過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似的,晃來晃去:“送我回家。”

許:“去醫院。”

“送我回家。”安鯉皺着眉毛,強調道:“送我回家,我好的很。”

許:“你好個屁。”

“我不要去醫院。”安鯉提高了聲音:“我要回家!”

許少卿掃了一眼,安鯉雖然話少,但說起來的時候,樣子倒還是正常的。那真不用去醫院了?只要不是藥物過量,中毒休克,只是藥物起反應的話,自己熬過去就行。畢竟因爲這種事去醫院也不是那麼好看。

他正思考着如何抉擇,安鯉嘟嘟囔囔說了兩句甚麼,就自顧自從褲子裏把傢伙掏出來擼起來了。

“…………”

許少卿腦子裏一下子飄過七句髒話,車都晃了個S。他趕緊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安鯉喫過了雲彩,硬氣起來,憑空得到了一些謎樣的安全感。於是,一放鬆,連最後一絲清醒也瓦解了,憑着感覺胡作非爲。

他一邊擼一邊模模糊糊地說道:“警察,嗯怎麼來那麼早?有個女的都騎我身上解我的腰帶了。”

“……瘋了你。”許少卿只當他大發神經病,控制着自己的心態認真開車。

“哼,警察同志可真不懂得成人之美。”安鯉抽着鼻子,有點自虐似的大力蹂躪他的下身,難耐地朝空氣中頂着身體。

“嗯……好想要……每天都想。快要瘋了……好不容易天上掉餡餅可以做……”

“餡餅?你甚麼毛病?”許少卿實在受不了他的論調了,“你跟誰都能睡?你優越的防艾意識呢?再說我剛在派出所看見那幾個女的了,五大三粗的,壓不死你。是人家把你當餡餅了好嗎?”

安鯉開始專心地擼,偶爾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許少卿也就不再說話,抵抗着身邊的色情干擾專心開車。如果路上出了甚麼意外,被人發現車上有個這樣的一個玩意,他可能要抱着他老爹的骨灰過年。

過了一陣,安鯉的聲音憋得很短促,聽起來很難受。

“嗯,好難受。爲甚麼出不來……”

安鯉弄不出來,越來越煩躁,頭腦越來越亂,嘴裏也不停地說個沒完。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甚麼,只覺得頭腦裏奇花異草叢生,說出來的話也魔幻了起來。

“都怪你,在我身子裏種花,他媽的把太陽都弄進去了……我要熱死了……”

許:“……”

許少卿開了小燈,轉頭看他一眼。安鯉的陰莖看起來比平時勃起時要粗,本來是略粉色的前端,現在腫脹得顏色又深又亮,連冠狀溝那裏都像小傘一樣飽滿地撐起來了。

這藥大概有一種促進勃起的運用。

聽着安鯉難受的聲音,許少卿想了一會兒,就在路口轉了方向。

不去醫院,也不回家。他覺得,安鯉可能更需要另外的東西,於是他轉而往酒店去了。

進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安鯉的褲拉鍊已經被許少卿給拉起來,又披上他自己的大衣做掩護。好在1208的卡在他身上,免去了面對前臺的尷尬。

其實,許少卿也好長時間沒來1208了。他不記得上次和安鯉在這兒做的時候是甚麼日子了。反正從那時候起,他就沒再來過。

不過他這裏長期訂着,很久了,於是就也沒有取消。

安鯉先跌跌撞撞但又輕車熟路地衝進去,一把掀掉許少卿披在他身上的大衣,伸展胳膊在小吧檯擰開一瓶瓶裝水,一口氣喝了半瓶。然後他就抱着剩下的半瓶水倒在了沙發椅上,仰面靠着。他清瘦的身材頹喪無力地攤成了一薄片兒,只有正中間那頂帳篷前所未有地高漲,看起來有些滑稽。

許少卿撿起大衣掛上,走過去,低頭看着安鯉。看看他下面,又看看臉。

“自己弄不夠舒服吧。”

安鯉轉頭看着他,半天才說:“嗯。”

“想做?”

安鯉半張開嘴,眼神複雜起來。

而許少卿沒甚麼表情,好像已經猜到他的答案:“那我幫你……”

安鯉支起身子:“我……嘔!——”

其實在警局安鯉已經被警車同志餵了不少水,坐車時候也不安分,就已經難受了。現在又直接灌了半瓶,他忍不住,站起來頭重腳輕地撲進衛生間裏去了。

裏面傳來一陣對着馬桶的嘔吐聲。

許少卿愣着,躊躇着要不要進去看看。但是他決定先打電話。

他走到窗邊,給藍堤的經理打了個電話。

“喂,米經理。嗯……我想問下,你認不認識女性的那種…就是……對,能找到嗎?那麻煩幫我問下。好。甚麼樣的?”

他往洗手間那邊看了一眼,那裏還傳出着被馬桶擴音的犀利的嘔吐聲。他頭疼地摸了下額頭,說:“就是那種……直男會喜歡的……”

他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之前安鯉講“靈堂情境”的時候說過的話。

“我最喜歡的,‘夫人,你那裏’……”

“人妻型的吧。”許少卿馬上說,“要正規的,一定要乾淨。最好能漂亮一些。老地方,越快越好。嗯。我一會兒把錢打給你。謝謝。”

他掛了電話,先把桌上的潤滑液瓶子收到抽屜裏去,又拿出幾個安全套擺在牀頭上。然後他猶豫着,還是往洗手間門口走去了。

他保持在能看見安鯉身影的最遠距離,抱着胳膊:“吐出來甚麼了沒?”

安鯉的背一聳一聳的,喘了會兒氣,說:“嗯。感覺好多了。”

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是清醒了點。

然後他坐在瓷磚地上,按下衝水按鈕,拿過洗手檯上的水瓶又喝了幾口。說:“我小時候也想種太陽來着。你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他一本正經地說着屁話,一本正經地回頭看着許少卿。

許少卿遠遠地看着他認真請教的傻臉,根本不知道他在說甚麼。

“因爲我擁有七色光寶石。”許少卿隨口回答。

安鯉呆了一會兒,深深思考狀。然後他站起來,抱着水瓶子又往沙發椅那邊去了。坐下以後,他看着許少卿,死死盯着。

他又把拉鍊拉開了:“我難受。”

“再忍會兒。”許少卿還站在門廊的陰影中,沒靠近一步。

安鯉眼神中好像有點委屈。他只能自己低頭揉那裏。

揉了一陣,他抬頭,又盯着許少卿看,還抽了兩下鼻子。

“再忍會兒。”許少卿依舊是這句話。

安鯉癟了下嘴,像是有點氣憤。但他最終泄了氣,喪着臉把小兄弟掏出來發狠地上下套弄起來。

許少卿轉了個身,不看他那邊,轉而盯着洗手間的馬桶。

他努力忽略那邊持續不斷的窸窸窣窣的曖昧動靜,然後他聽見安鯉的哭腔:“我弄不出來……”

“那就別弄出來啊,”許少卿有點燥了,“我不說了讓你忍一會兒嗎?”

安鯉慢慢地瞪起眼睛:“我就知道……你把我弄過來就是爲了捉弄我的,你要眼看我憋死。殺人犯。”

許:“……甚麼玩意。消停待著。”

安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那我回家了。”

許少卿譏諷道:“頂着個帳篷你能去哪兒?準備收穫一波尖叫然後去看守所露營?”

“……”

安鯉低頭看了看自己露出來的梗着脖子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兄弟,又頹然一屁股坐了回去。

許少卿轉頭繼續看馬桶。

過了一會兒,安鯉又捉妖,突然用力拍了兩下沙發示威:“我命令你天亮前快點把太陽給我拿走!”

……

忍吧。許少卿想,好聚好散。這傻貨嗑嗨了,自己也沒甚麼必要陪他給大腦做復健,就讓他撒去吧。

他不搭理安鯉,安鯉就又癱回去,一會兒,喃喃自語道:“我就要死了。”

許:“……”

“叮咚!”

終於,救命的門鈴響了。

許少卿趕緊從櫃門上撐起來,走到門前,拉開了門。

門口站着一位三十幾歲的少婦,看着挺順眼,長相溫柔,皮膚白皙,主要是身材凹凸有致,還真有種“夫人”感。

“老闆好。我是米經理介紹來的……”夫人聲音也溫柔,笑容可掬。

許少卿打量一番,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是屬於直男的菜,他很滿意。於是,他讓開門口,讓這位“夫人”走了進來。

安鯉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漂亮女人,呆了幾秒。

突然臉皮一紅,默默把褲子拉鍊拉上了。

許少卿看着他害羞的動作,有點酸,但也覺得還有點好笑。剛纔在車上還大放厥詞地說要接天上餡餅的人是誰啊?

她走進來看見屋裏還有另一個男人,也一愣,說道:“呦,3p?那可要加錢啊哥哥們。”

許:“……”

夫人利索地脫着外套,也對安鯉的窘態打趣道:“哥哥別害羞,反正一會兒也要看個遍。”

安鯉:“……”

許少卿尷尬地撓了撓臉。這畢竟是他點的人,體現了他的審美層次。他偷着打量安鯉的神情,安鯉只是發着呆,在狀況之外,看不出來情緒。

不過,剛還說甚麼“就要死了”,現在換也來不及了反正。就湊合吧。

他轉頭跟“夫人”交代道:“不3,我馬上走。我朋友被人下了點東西,神志不是很清醒,你稍微遷就點。可能要多做幾次,安全套用我準備的,然後做完了彆着急走,照顧一下。等他清醒過來或者睡着了,你就用他手機給我打個視頻電話……就是微信置頂那個號。”

他想到安鯉的手機還在自己身上,掏出來,想了一下,按開。如他所料,沒有密碼。

他點進微信,果然看到自己的頭像掛在最上面,標註着“隨叫隨到”。

“就是這個。”

“啊?……哦。”

“夫人”點點頭,似乎有點不情不願。畢竟她們平常都是完事就走,現在需要照顧人,就有點超出服務範圍了。不過看許少卿衣着不俗,她沒敢直接拒絕。

他把手機遞給了夫人:“麻煩你了,到時候我會單獨轉些費用給你的。可以吧?”

單獨轉就不用分成,夫人立刻開心了,說道:“當然當然,您放心吧老闆,我保證把這位哥哥伺候好。”

許少卿走到安鯉面前,說:“那我走了。有事給……”

他頓了一下:“有事給你別的朋友打電話,別他媽再找我。”

他想,自己可真算是對這個曾經嫖過的鴨子仁至義盡了,絕對算是完全貫徹了好聚好散這個承諾。

別的他不願意多想,也不願意多呆,轉身就要走。

再見也不必說了吧。

“啪”,許少卿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有點驚訝,低頭看着抓着他的安鯉:“你幹嘛?”

安鯉盯着他,也不說話。許少卿甩了甩胳膊,以爲很容易就能甩開這個嗨批,沒想到卻被抓的死緊。

“放手,我還有事呢晚上。”他用另一隻手扒拉安鯉。然而他發現,別看人沒甚麼肉,這瘦子的鐵爪箍起人來也是真不容易擺脫的。

安鯉笑了一下:“這麼晚還甚麼事。找小櫻桃去?”

他其實是不想那麼笑的,甚至根本沒想笑。不過藥物作用,那個表情看起來很怪,毫不陽光,眼神裏像埋了鉤子。

許少卿看到安鯉反常的媚態,心裏一蕩,又用力甩了兩下胳膊,可仍然甩不掉。他看了眼在一旁站着的“夫人”:“你先去準備一下,等你出來我就走。”

“……哦,好。”

“夫人”看着這兩個互動風格十分迷思的男人,不解中有點晃神兒。反應過來,就抓着她的小包進去洗手間,關上門,花灑的聲音響起了。

許少卿蹲下與安鯉平視,聲音低沉,但語氣很不耐煩:“你搞甚麼?快鬆手。”

“……”

安鯉憋了一會兒,看着在五光十色的花叢中飄蕩着的許少卿,實話實說:“你別走好嗎,我害怕。”

“……你怕啥?”許少卿嗤了一聲,“身無長物的服務生,渾身就一考古款破手機,也值得害怕?”

安鯉認真又有些懇求:“我怕會掉下去……你再陪我一會兒吧。雲。”

……誰?

又是雲又是太陽的。他到底看見些甚麼啊。

但許充分思考了一下安鯉的胡話,推測着他的感受:“你是說,你頭暈是嗎?”

“嗯……”安鯉轉動了下因爲發熱而迷離生澀的眼睛,還是努力盯着許少卿:“我迷迷糊糊的。被肚子裏的太陽一曬,頭腦里長了好多花。甚麼也看不清了……”

他挺着腰扭動了一下:“我難受……好熱。”

“……”許少卿看了眼安鯉一直被強制打着立正的下身,想到窩囊的他剛經歷的那種倒黴事,心中竟生出一點同情。難得耐心開解:“所以我不是給你找人來了嗎。跟她睡睡就不難受了。”

“可是……可是我並不認識她啊。”

“不認識怕甚麼,”許少卿看到他額頭和脖子上都滲出了好多的汗,就從茶几上的紙盒抽出一張紙巾給他擦去,“咱倆開始做也不認識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安鯉:“……”

許:“……”

他發誓,說這話純粹只是想開導安鯉。可是這話說完,氣氛它自己就怪了起來。

【作家想說的話:】

許:很多人說我不行?說的甚麼。我是個商人,遵守諾言是立身之本。

作者(一指):……噗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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