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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80章 狗皮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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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的前一天,許少卿回江城了。

他好像是有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期待落地。

在機場落地出口看見等待的安鯉時,許少卿覺得他又喪氣了不少,眼底發青,整個一副魂遊天外的德行。許自信地認爲那是因爲這幾天給魚喂的醋餌效果卓着,因此他心曠神怡。不過,看着看着,又覺得是不是過於顯着了。想到這幾天安鯉回覆的信息字少而且敷衍,因此心中躊躇了一下。

他悄悄靠近,在安鯉耳邊說:“你眼睛都不對焦,有個接人的樣子嗎。你老闆在這兒呢。”

安鯉嚇得退了半步,回頭看見是他,馬上展開笑容:“我沒看見你出來呢!”

他心裏的石頭落下了。

梁寧笑着打趣說:“你可看不見,你像入定了似的。少卿在你面前晃了半天。”

安鯉有點窘迫:“真不好意思。”

許少卿問梁寧:“梁哥,要送你回去嗎。”

許少卿瞥了旁邊一眼,安鯉在點頭附和。

“啊,不用。”梁寧笑了下,竟然變得支支吾吾的,“我不回家。可能……那個,沒事兒,你們先走吧。”

於是安鯉接過許少卿的箱子,還有手上的一些袋子,一起往停車場去了。

梁寧這段日子不對勁,似乎有情況。不過許少卿當然不會跟安鯉說這個,因爲那樣的話好喫的小醋醋不就沒有了。

看着安鯉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拎着袋子,許少卿還是取回那幾個袋子到自己手上,順便摸了安鯉的手一把。

安鯉看他精神抖擻的樣,笑了:“出差回來還這麼精神啊。”

“我那兒更精神,”許少卿說,“一會給你看。”

“……”安鯉沒說話,但耳朵紅了。

於是許又走快了幾步。

上了車,安鯉坐在主駕,許少卿就坐在副駕。掰過他的肩膀,貼住他的嘴巴,把舌頭伸進去,深深地纏繞翻攪。直到親得氣喘,才拉着絲兒分開了。

然後他抓住安鯉的手往自己下身摸。果然已經硬戳戳的一坨。他說:“你要看嗎?”

安鯉抽出手給車打着了火:“先不看了走吧。”

許:“……”

出了停車場,安鯉問:“送你回家?”

許不樂意地看着他:“當然是1208。回他媽的甚麼家。”

安鯉:“……現在是中午。”

許:“你要讓我jb在我身上站到晚上?”

安鯉想了想說:“那讓我先回家取個東西。”

許少卿很有興趣:“去1208你還要取甚麼啊,有禮物給我?”

“……算是吧。”安鯉說。

到了安鯉家,許少卿的車在樓下停着,安鯉就一溜小跑上了樓。不一會兒,他就挎着個包下來了。然後他把包扔在後座,坐回前座,繫上安全帶。

“甚麼啊。”許少卿要看,安鯉制止了他:“彆着急,到時候就知道了。一會兒。”

“哦?”許少卿又打量那個包,平平無奇,但鼓鼓囊囊。

許少卿發現安鯉好像並不像微信裏體現得那麼喫味。一路上,說話聊天都很正常。這樣一來,自己發的那些照片,信息甚麼的,安鯉有可能也並不是“醋”了所以冷淡,而是真正的在敷衍。

畢竟,信息沒有情緒,安鯉甚麼樣,都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想到這,他又有點不甘心,甚至是不高興。

本來在機場看見他臊眉搭眼的樣子於心不忍,已經不打算再逗他了。可是現在發現努力半天原來並沒有拿到成績單,許少卿犯狗的心態又燃了。

故意道:“真不錯。終於趕在年前完事,否則不知道又要拖到甚麼時候去。每次和梁寧一起工作就會很順利似的。”

“嗯,”安鯉點頭,“梁哥真的厲害,雖然是技術型的人才,但也很懂爲人和做事。我也在他那裏學到了很多東西。”

“所以我喜歡和他一起共事。下一個項目也已經決定和他一起做。”許少卿說。

“那太好了。”安鯉說。

“……”

許少卿加了些力度:“你想不想知道,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又這麼談得來。是不是有那種……”

他拉長音兒,停下不說,而是注視着安鯉。就看見安鯉似乎在故意展示着若無其事,但嘴角向下繃直,鼻孔動了兩下,就連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節都變得白了。

然後眼尾有點紅。

許少卿竊喜,但又不安。我可真是個狗東西。

目的達到了。他就說:“哈哈。我告訴你。沒有。因爲我只喜歡睡178……”

“爲甚麼沒有。”安鯉聲音有點啞,“我覺得你倆挺合適的。身份對等,精神上有共鳴,才能長長久久。”

許少卿看着他,失語了:“……”

安鯉:“你以後,最好,也別總去那種會所了。那種畢竟屬於違法亂紀,被抓住拘留十日,罰款五百起。重要的是丟臉。同志會所被抄的是相對少一些,但也不是沒被抄過吧。萬一呢?你以後還怎麼藏呢。找個這樣的穩定伴侶不好麼?如果他真是彎的,可以試試。不過不是現在。對那種優秀的對象,一定要一心一意。所以跟我做炮友的時候不要。要跟我斷乾淨以後再開始。”

許:“……”

本來安鯉越說他越氣,幾乎能感覺到所有的血液從四肢抽調到心臟時那種“砰砰”的感覺。但到最後,卻一下子釋然下來,血液重新流經周身,暖和了。

對那種對象,一定要一心一意。所以跟我做炮友的時候不要。要跟我斷乾淨以後再開始。

沒想到安鯉這種老實人也會使用小伎倆了。

跟我做炮友的時候,不要。

許少卿奸笑道:“噢?你不是說你沒我不行。那你打算怎麼和我斷乾淨?”

安鯉:“沒甚麼不行。你對我那麼好。我當然是以你的利益爲準。”

許少卿想,還裝。

……

他此時不想啃指甲,卻對指尖搓個不停。

“你說話算話吧。”他說。

安鯉:“當然。”

許:“那就是把我的利益擺在你自己前面了?”

安鯉:“當然。”

許:“你確定。”

安鯉:“嗯。”

許:“我不信。”

安鯉:“……”

許:“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我這人,估計也就是孤獨終老的可憐蟲。那你呢。如果你以後想和女人結婚怎麼辦,或者像之前說的,想找個男人跟你正經過日子怎麼辦。你要是想呢?可是我不讓,你就會讓我這麼不明不白地拴着嗎?兩三個月行。兩三年行嗎。二三十年行嗎。吹牛之前還是要想想清楚。否則打臉的時候會很難看的我讓你。”

安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樣,你不行吧?”許少卿似乎有點緊張地盯着他。

安鯉:“……你拴我幹甚麼呢?我過年36了。”

許:“不用你強調,誰過年都大。我問你能一直跟着我嗎。你不行吧?”

安鯉:“……行,行了你。非讓我直說嗎。”

許:“?”

安鯉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歡梁哥嗎。你倆挺配的。至於炮友甚麼的,就快斷了吧。我答應過,你說分開再分的,那你就快點說吧,別再拉拉扯扯。這樣不好。”

許:“…………!!!”

許:“……你上次還說要讓我給你離開習慣的人的時間。就這個速度?!你這就把我放下了?!”

他揪住安鯉的領子。

安鯉趕緊打雙閃停在路邊。

“幹嘛你!我開車呢!”

許拽着安鯉前後地扽:“你去死了算了!”

“那能怎麼辦。”安鯉護住衣服說,“這兩天我已經做過心理建設了。你倆珠聯璧合,當然是比跟我耗着要好。你加油。”

“珠……加,油?……”

許少卿默默把安鯉身上的安全帶解掉,然後解掉自己的,下了車。

“你幹甚麼去?”於是安鯉也跟着下了車。

許少卿站在車旁邊:“你過來。”

安鯉疑惑了一下,就走到他身邊去。

許拉開車門,一把把他給推進後座,像塞行李似的使勁兒往裏懟,然後自己也擠了上去。

“你幹……”安鯉其實根本不用問也能猜到。許少卿伸長胳膊到主駕駛那裏去鎖了車,又坐回來:“你說呢。”

安鯉抱緊雙腿:“……大白天。在路上。你還活不活了。去1208。”

許少卿眼神陰沉,他脫了衣服開始解褲帶了:“你自己脫。快點。”

安鯉看見周圍很多車經過,又煩又害怕:“許少卿。爲甚麼有甚麼事你都要靠這個解決。有話好好說。注意點場合行不行?”

“因爲你只有屁股是我的。”許少卿說,“我跟你走心,你心裏有我嗎?”

安鯉覺得簡直說不清:“你在說啥?”

許:“你這麼簡單就給我推出去給別人了?”

安鯉一愣:“怎麼是我推你呢……你這幾天給我發的信息,不就是想告訴我你喜歡人家了,不就是在給我離開的時間了。那我就趕緊準備了啊。”

許:“……”

許:“……”

他差點噎死。差點。

許:“……所以你這就已經準備好了?”

安鯉攢了下眉。

他低聲說:“……那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證明我沒把你上心。”

安鯉抱過那個鼓鼓囊囊的包:“爲了這個,我還學習和準備了好多天。想讓你舒服地結束炮友關係。”

……原來竟是個分手炮的錦囊。

許少卿突然覺得有點頭暈。

祖傳高血壓要來了嗎。

他靠在一邊,累了。

“安鯉。如果我心裏已經有了別人,爲甚麼還要和你做呢。不好笑嗎。”

安鯉驚訝的臉上掛着一種“你還不瞭解你自己是甚麼狗玩意嗎”的神情。

然後,那個表情很快鬆弛掉了。他把包放到一邊,聲音有點苦澀,還有點欣慰:“你能這麼想,我爲你高興。那就算了吧。不做了。”

許:“你……”

安鯉又說:“果然,有了談感情的人就不一樣了。”

他甚至真的上手捋了把許少卿剛纔弄亂掉的頭髮,表示鼓勵:“這樣很好。”

許少卿拍開他的手:“滾你媽的很好。”

安鯉:“……”

沉默。

“安鯉。我如果,喜歡誰。我就恨不得接近他的人全都人間蒸發。”許少卿靠着玻璃邊兒說,“你呢。”

半刻的間隔之後,安鯉說:“我當然也有私心。可我做不到。就算了。”

“就算了?怎麼能就算了。”許少卿火氣又重新着了,起身扣着安鯉的後頸用力揉捏搖晃:“怎麼他媽的可以算了。你說你離不開我的,你說你沒我不行,說了就完了?不是應該使用一些辦法把我留下。哭鬧撒潑打滾努力挽回真心打動,你甚麼都沒做過,白白說那些好聽的花言巧語都他媽的就是放屁而已。操,我算知道你和你老婆爲甚麼會離婚了。你這樣的男人可太讓人沒有安全感了。你沒心。你根本沒心。沾上你真是一輩子都要倒大黴。混蛋!沾上你真是一輩子都要倒大黴!!沾上你真是一輩子都要倒大黴!!!”

他越說越激動。安鯉驚詫地瞪着許少卿忽近忽遠的臉,頭腦裏似乎正經歷着動盪。

“……原來你想要這樣的。”

安鯉摘掉他的爪子:“你之前不是幾次三番都跟我強調來着,生怕我粘上你。我以爲你一直以來想要那種知進退的友好型炮友關係。怎麼原來你想要這樣糾纏不清的類型。”

許:“。”

安鯉:“但這不好吧。你不覺得像膏藥一樣粘纏不清的男人很可怕嗎。難道你想讓我纏着你?”

許:“……”

許:“說說看你會怎麼纏着我。”

安鯉想了想,回答:“我不會。如果你喜歡梁寧,我覺得你跟他在一起比和一個炮友不清不楚的好。我就會走開。”

許少卿又倒在了玻璃上。

“我不喜歡他。我甚麼時候說過喜歡他。都是你自己腦補的。可不要賴在我頭上。我甚麼都沒說過,我就給你發了點日常,我倆一塊出差提到他很正常吧?你自己就要走了。”

他又顛倒黑白地狡辯了。

大概隔了十幾秒,安鯉才很尷尬地“啊”了一聲。

然後他把那個鼓鼓囊囊的包往自己身後塞了塞。

許少卿看了一眼安鯉這個無用的動作,直接把包拽出來,抱在懷裏,說:“去開車。”

安鯉又把包搶了回來,臉上有些可疑的紅暈:“那你別動我的包。”

到了酒店,安鯉先去洗乾淨,然後許少卿去洗澡。等他出來的時候。安鯉居然睡着了。

“現在是下午。”許少卿拍着他的臉厲聲說,“這裏是1208。”

安鯉眨着發青的眼圈,看了他一眼。

許:“……算了。睡吧。”

許少卿窩火地坐着,安鯉就蹭過來喃喃地說:“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先讓我睡一下。養好精神再幹體力活……”

“……”

許想,他可能是因爲自己下的“醋餌”,所以這幾天纔沒有睡好。

剛纔還跟我逞強。

許下半身的慾火就像燒到末尾的火星子堆,一顆顆減少。可是另一種也還不錯的快樂在肚子和胸腔裏,就像吹了春風的丁香花,一朵朵增加。

他也倒下去,和對方相擁在一起。

“你不誠實。”許少卿小聲說,“你愛我愛得不行了。你沒我會死掉。你還裝。”

……

(我以爲你一直以來想要那種知進退的友好型炮友關係。)

(我不會。如果你喜歡梁寧,我覺得你跟他在一起比和一個炮友不清不楚的好。我就會走開。)

他心裏的快樂又逐漸萎縮,有些小石子一樣的隔應。

然後安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他起來的時候,許少卿正在百無聊賴地玩手機:“呦。您好。現在是公元2032年大年三十。祝您十個新年快樂。”

安鯉很不好意思,跳下牀,去洗手間刷了個牙,又跑回來,翻身跨坐在許少卿的身上,蹭來蹭去。

許少卿馬上就被蹭起了火,扔掉手機,抓過潤滑油,塗在肉棒上就往裏幹。

“你慢點……”安鯉努力打開身體。

“昨天不是擴張過了嗎。”許少卿把他掀倒在牀上,按進柔軟的被子裏去。低頭隨便親了兩口,就坐直了身子,抓起安鯉的一隻腿,挺着腰艱澀地捅到頭,抽插適應幾次,就開始高速猛撞,撞得安鯉抓緊了牀單維持位置不飛出去。

許舒服地嘆了一聲,把嘴脣舔得溼漉漉的,眼睛也眯起來了。

“好爽好爽,我他媽憋死了……”

“能不能,能不能先慢慢來?”安鯉的說話聲在肉體間幾乎是狠戾的啪啪聲音中顯得很弱小,顫顫巍巍的。他埋怨着,又不得不努力張開腿迎合對方的魯莽。

“你先讓我過會癮吧,”許少卿也同樣埋怨他:“誰讓你睡那麼久,咱們只有半天時間了。”

“半天,半天還不夠嗎……”

……

傍晚十分,兩人走出酒店。許少卿看起來精神不錯,安鯉可不怎麼樣,像是被掏空了。因爲天已經挺晚的了,許少卿還要趕去爸爸家,所以安鯉沒讓他送回樂道巷,而是讓他送到車站。

“你今天就不能打車回家?”許少卿說,“今天過年。”

安鯉覺得他沒有必要打車回家,因爲他不必着急回去,在哪兒都一樣。但他沒說。他下了車。

許少卿也下了車,看着他。

身邊車來人往,安鯉突然走過來,輕輕抱了他一下。許少卿受到驚嚇,一把推開了安鯉。

因爲在大庭廣衆之下僞裝多年,這純屬是一種條件反射。許自己一愣,看安鯉被推得退後兩步,想伸手去拉住,安鯉卻又多退了一步,臉上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想說新年快樂。你別那麼緊張,普通朋友也是這樣的啊。”

“……”許少卿聽這話,呆了呆,就走過去,抓住他的手,用力攥了一下:“幹嘛,剛纔在上面沒抱夠。”

安鯉把手抽出去。一邊轉身一邊跟他告別:“明年見啦許老闆。”

那個抽手的動作讓許心裏突然一堵,立刻想到“我就會走開”之類的屁話。這大概就是一種賤皮,他又上去拉住了安鯉。

安鯉回頭看他:“怎麼了?”

許:“……你自己一個人過?等我對付完家裏那頓飯,晚上我去你家找你。”

“……”

安鯉進去之前是跟家人一起過的。但現在,他母親也沒了,家也散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過年。他想想,說:“別找我了,我可能喫點餃子,就去望江橋看煙花。跨年的時候,那裏都有很多人一起過年。你就和家人在一起吧。”

家人。

不知道許少卿回到家看到新的“家人”,會是甚麼反應。安鯉有點忐忑,因爲他想90%以上會是生氣。氣自己背地裏搞鬼,擅作主張,先斬後奏。

但那樣也沒有辦法。他想,許少卿沒有告訴我資助小朵的事,不想用這個天大的恩情捆綁我,也就同樣不會讓別人冒充他的孩子去騙他的家人。就像他不會交女友,不會騙婚,揹負着罪惡感和家庭壓力卻也沒有想過利用任何人,換取他自己的安寧一樣。

可安鯉覺得目前這個,應該是挺好的緩解方法。

安鯉知道自己的行爲自以爲是,也許,未必會有好的後果。因爲他笨,不夠深謀遠慮,卻企圖背地裏隱瞞一個聰明人去做一些暗戳戳的事。

但他欠了人情,還不起。可他不能換掉自己的腦子,成爲百事精,成爲許少卿一樣解決問題的那類人。安鯉只能儘量用他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去做他覺得會好轉的事情。

我就這樣了。安鯉想,如果我沒有做好,就更努力地去補償。如果他覺得我侵犯了他的領地,冒犯了他的隱私,多管閒事,那我就努力收拾下場。如果他覺得我不可原諒,我就直接消失。

這大概是自己擁有中式長輩強烈的那種“我爲你好”的可惡基因。有點自責,但卻沒有後悔。

他又很鄭重地重新拜了年:“許少卿,新年快樂,祝你餘生都快樂。”

許少卿不喜歡這句。怎麼都聽着彆扭。他皺起眉:“餘生的快樂,餘生再慢慢祝。”

他躊躇了一下步伐,還是走前了兩步,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了安鯉一個朋友一樣輕盈的擁抱:“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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