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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蚍蜉戴盆,語出驚人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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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也不顧朱翊鈞是否還有話,徑自回了班列。

朱翊鈞也沒跟他計較。

張四維怎麼回話並不重要,自己這番作態主要是爲了試探高儀。

日講太甲之事,若單純只是高儀有心勸諫他,邀名求直,撈取政治聲望,此時他就應該接下話茬了。

可高儀面無表情,顯然並非是他有話要說。

等到又一名講官釋經之後,朱翊鈞再度叫住了其人:“這位先生是?”

餘有丁恭敬有加:“臣,司經局洗馬兼翰林院修撰,餘有丁。”

朱翊鈞又愣了一下。

合着能侍讀日講的人都不簡單啊。

這餘有丁他知道,其人是十年前,也就是嘉靖四十一年的探花,所謂四一餘先生是也。

同年榜眼王錫爵,狀元申時行,歷史上三人先後都進了內閣,明朝二百多年以來,一甲同爲內閣,僅此一科而已,一時傳爲佳話。

朱翊鈞定了定神,開口道:“餘探花,本宮又有不解之處。”

餘有丁同樣進退兩難,硬着頭皮道:“殿下請說。”

朱翊鈞點點頭,說道:“伊尹說太甲作爲君王‘不義’,所以將他驅逐。”

“餘探花,何爲君之不義?太甲是做了何事?若是本宮不義,元輔也要將本宮驅逐嗎?”

餘有丁險些兩眼一花,皇太子往日記誦都難,今日怎麼還思考上了?

這問題他能答,卻不可以答。

他只能言辭含糊敷衍一番:“殿下,臣詮才末學,淺嘗答殿下問。”

“君之不義,乃是上背於天,下虐於民,道之棄也。”

“但殿下仁孝至善,心懷蒼生,又有衆正盈朝,乃有大興之相,豈會重演不虞之事?”

朱翊鈞不由向高儀投向徵詢的目光。

高儀本是老神在在,事不關己,但此時迎上這道目光,卻也不得不答話。

他站起身斟酌了一下,答道:“殿下,日講課業繁多,時日有限,不妨先誦記下來,等到開經筵時,再聽諸學士剖析經典。”

日講就算了,經筵就至少得高拱或者張居正出面了,屆時他高儀是不想幹這活計了。

朱翊鈞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餘有丁擦了擦額頭冷汗,歸了班列。

後面幾位講官陸續出列進講,內容上都大同小異,朱翊鈞也真沒再發問。

他面上裝作認真聽講,心中則回想着,他提起高拱時高儀方纔的反應,再度排除了是高拱授意警告他的可能。

那就只剩張居正了!

他嘗試揣度張居正的心思與態度。

朱翊鈞知道,張居正不能說是一個政客,應該說是一名出色的政治家,他的一舉一動,必然是爲了他的政治理念而服務。

那麼,張居正的政治理念是甚麼?

是要匡扶社稷,中興國邦,讓大明再次偉大。

即便這位十五歲中舉,二十三歲高中進士的神童天才,有着超乎常人的城府與內斂,卻也從來不會隱藏自己的政治理念。

嘉靖二十八年,剛入官場的張居正便闡明瞭自己心志,一道《論時政疏》直達天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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