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半劍光，初凝劍氣 （1/2）

吳長老的偶然關注，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林弈看似波瀾不驚的生活裏漾開了一圈漣漪，但很快又復歸於平靜。

張林似乎覺得在一個雜役身上折了面子，之後又藉故來刁難了林弈兩次，但林弈總是用最平靜的態度完成他那些無理的要求，讓他有種無處着力的憋悶感，最終也覺得索然無味，不再來自降身份。

林弈樂得清靜，更加專注於自己的“修行”。

劈柴挑水，於他而言已非苦役，而是磨礪肉身、錘鍊發力技巧的最佳途徑。他的力量、耐力、對身體的控制力，都在這種日復一日的錘鍊中穩步提升，遠超尋常武者。

而夜晚的冥想練劍，則是他真正的核心所在。

他對那三式劍招的理解越發精深。“破雲”的決絕一往無前，“追月”的靈動精準迅捷，“守缺”的沉穩堅不可摧。三種劍意在他心間流轉，雖然依舊稚嫩，卻已初具雛形。

與懷中斷劍的感應也越發清晰。那絲精純的劍氣幾乎每晚都能引動，在他體內按照殘譜那玄奧的路徑自行運轉，雖然微弱如溪流，卻堅韌不拔地拓寬着他那資質低劣的經脈，滋養着丹田。

他發現，當這絲劍氣流轉時，他對外界靈氣的感應和吸收速度，似乎也比單純修煉《基礎引氣訣》快上少許。這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路沒有走錯。

這天夜裏，月明星稀。

同屋的雜役們都已沉沉睡去，鼾聲四起。林弈悄無聲息地起身，如同狸貓般溜出屋子，來到了屋後一片僻靜的小樹林。

這裏是他最近找到的練劍場所，夜深人靜，罕有人至。

他解開纏裹的布條，那柄黝黑的斷劍在清冷的月光下，更顯古樸神祕。他深吸一口帶着草木清香的夜氣，屏息凝神，心中觀想“破雲”劍意。

下一刻，他動了。

沒有施展任何具體招式，只是依據那股“一往無前”的意念，手持斷劍，向前猛地一刺！

動作簡單，直接，甚至有些笨拙，與他白日劈柴的動作有異曲同工之妙，追求的都是力量的凝聚和瞬間的爆發！

與此同時，他全力運轉心神，引動體內那絲劍氣，試圖將其灌注於這一刺之中！

“嗡…”

斷劍再次發出輕微的嗡鳴，劍身那斑駁的紋路似乎吸收了一絲月華，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流光。

而這一次，林弈清晰地感覺到，那絲細若遊絲的劍氣，成功地、完完整整地順着他的手臂經脈，湧入了斷劍之中！

雖然劍氣離體後瞬間便消散於空中，斷劍也並未爆發出甚麼驚天動地的威力。

但是——

就在劍氣注入斷劍、又隨之刺出的那一剎那！

嗤！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破空聲響起！

斷劍前方的空氣，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刺穿、撕裂，形成了一道短暫存在的、肉眼難以察覺的透明漣漪！

一道劍氣！

雖然微弱得可能連一張紙都無法徹底刺穿，雖然轉瞬即逝！

但那確確實實是一道脫離劍身、離體而發的劍氣！

是無數武者夢寐以求，唯有內力修煉到極高深境界，或是修真者以靈力驅動才能做到的標誌！

林弈保持着刺出的姿勢，整個人如同石化般僵在原地。

心臟在胸腔裏瘋狂地跳動，血液奔流的聲音在耳邊轟鳴。

成功了！

他成功了！

在沒有修煉任何內功心法，僅僅憑藉那殘缺的劍譜和神祕的斷劍，以僞靈根的資質，在無人知曉的深夜，凝練出了第一道屬於自己的劍氣！

雖然微弱，卻是一個從零到一的質變！是真正踏入劍修門檻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