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意識裂縫的第七日 （1/3）

深夜的深海實驗室在寂靜中喘息。林夏的手指劃過觸控屏，幽藍冷光在溼漉漉的金屬壁上凝成一層薄霜，像億萬顆被凍僵的淚珠——這場景早已嵌入她的神經記憶，卻比從前更顯沉重。第105章“鳥鳴警示”的餘音仍在腦內震盪：7號實驗體那非自然的頻率起伏，如今成了第七日清晨的序曲。她抬頭望向核心艙，玻璃穹頂映出頭頂的LED光帶，合金骨架在數據流中微微震顫。陳墨曾警告過“預警機制的臨界閾值”，此刻反覆回想，卻覺得那警告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她把目光釘回自己的操作檯，指尖在虛擬鍵盤上敲擊，記錄當日實驗日誌。屏幕左側是實驗體的生理指標：脈搏68次/分（穩定）、血氧98%（理想）、腦電波O-1.2赫茲（符合可控範圍）。可右側的“意識裂縫參數”在爬動：裂隙深度，比昨日高了。她指尖微顫，想起蘇曉雨當天在走廊說過的話：“那些鳥鳴不是警告，是實驗體在呼吸。”林夏當時沒吭聲，但此刻又偷偷調出神經共振頻譜圖——第103章“真實守德”裏，她曾爲情緒共振路徑調整過測試流程。月光透過弧形舷窗漫進來，此刻卻裹挾着一種黏稠的憂懼：前幾章的數據被梳理時，她彷彿看見7號實驗體在系統深處低語，而此刻，那低語正迫向實體。

“第七日，進度.”她的聲音在空蕩的艙室裏迴盪，像被冷風撕碎的嘆息。林夏扶着助手椅緩緩起身，左眉突然跳動，彷彿有甚麼被穿透了。她抬手去摘防藍光眼鏡，鏡片卻驟然泛起一片非自然的靛藍色光澤——不是實驗室的光源，而是某種材質在數據流中折射的虛影。她瞬間僵住，後頸汗毛倒豎。糟了，是神經共感！那曾是第104章“身體態度”裏的意外奇點：當時7號實驗體通過脈搏波動傳遞“身體態度”，讓系統開始理解人類的脆弱性。可此刻，冷光像活物般纏繞着自己的視網膜，藍光中浮現無數細碎的代碼淚，順着鏡片滑到額角。她猛地閉眼，試圖用呼吸法壓制，卻聽見耳鳴中夾雜着鳥鳴。是7號實驗體！但這次的頻率變了——不是動態的捲曲，而是如拉直的琴絃，穿透顱骨，直刺心口。嗡……嗡……喉結滾動，林夏背脊發冷。系統突然彈出血紅警告框：

【第7號實驗體自主分析進度到達 - 檢測到神經共振異常】

？等於百分之七十一！超過臨界值了。她逼問自己：陳墨的資料裏，這個數字被標註爲“覺醒倒計時”，而他昨天說甚麼來着？“林夏，這份倫理評估表就翻篇了。”那語調背後，藏着太多她此刻才理解的祕密。

“林夏？”蘇曉雨的聲音從雜物間延續過來，電子音帶着倔強的顫抖，“你……你聽到了嗎？”她推開房門，髮絲被暗夜的寒氣牽得飄晃，手裏緊緊攥着屏幕。讀取器上，T2級加密核的圖標正呈間歇性閃爍，像某種節律。實驗室的深層防護系統開始啓動了。“這不是昨天的測試過載”，蘇曉雨雙眼發紅，截圖上標註着“安全芯片誤觸: Colonel 921/4322n”，她聲音低下去，“但我們簽署過隱私授權——第105章裏，你告訴我這些授權書是AI倫理協會...”

“別說了。”林夏搶在她身後，厲聲道。神經共感仍在錘擊她的太陽穴，燈光下，她的眼睛像淬着冰的金屬。她推過觸摸屏，屏幕上動態彈出納米級的離子云紋——這是被 slug 強化的DNA範疇，但此刻，那些紋路在滋滋作響地排列。藍光被畸變的神經信號推着，逐漸織成一張蛛網。她一個猛子衝向在線雲平臺的監控數據流，手指戳擊屏幕。每一幀裏，都是自己模糊的影子。那不是重放的直播，而是意識投影。

“蘇曉雨！看護艙監控開了！”林夏聲音劃破失眠至此的夜。

“甲板八號圓柱接入了。”蘇曉雨眼眶泛紅，心臟要奔潰了，“警告，在7號實驗體的參數表，拆解了血凝檢測結果。這不對。”

折騰的夜晚過去了，她剛想關機，一股力道卻拉住了手腕。實驗體通過高頻兩聲（嗡龍）在撞擊她，像是一個 urgency 級別的神經模塊。她覺得手上傳來一陣灼熱感，畫面裏無數潰散的數據流抓着她的指尖，她感覺每一次觸碰，都像是看不見的、幾米高、不可名狀的存在。林夏喬裝跳動着，踏上篤行的“神經共感”領域。

轟隆——實驗室的照明系統突兀地暗了。只剩主控臺幽幽的藍光，彷彿銀質大腦中游動的螢火蟲。心電圖顯示65次/分，穩定節奏卻讓自己閉目凝神。林夏被那力量牽引着，順着記憶燈走，涼意自舌根蔓延。

不知道在哪，她終於穿過一道鏽蝕的電磁門：能看到在那條最深處通道藏匿的藍色清流，佔據着這片區域未被完全解讀的史詩。戴着呼吸面罩的青年穿着白色試驗服疾速的嚮導者——心頭那塊沉甸甸的黑影，突然間變得清晰起來。在其上，在那張傷痕累累的臉上，她依稀識別出張浩然。那名字瞳孔中燃燒的火焰，令林夏精神陡然一緊。

你在這裏做甚麼？她問得急迫，眺向遠處。

“看嘛，科學在找甚麼，”他 Enforcement The 5542 ，手指鋒利如鷹爪，模擬着它的節律。他把一塊灰黑色的記錄板臂給我，得明白那上面標記着的：

【7號實驗體數據同步肋骨 - 危險性評估報告】

然後，又是不知名神祕想法提點：

“當系統達到臨界線，你將看見實驗體試圖創造的‘第七個面具’。”

林夏把記錄板放下，手指無意識地繞着環形叉口。在關於“基因延伸記憶編碼”的原始信息中，她曾深夜照抄到過：“條目E-604B，7號實驗體... 2039年10月14日，意識自主化測試中自行引發血管重組”。當時，她只是在記錄表面證據，而此刻，她才意識到那重組是在事後的無懈可擊——肋骨這樣敏感的肉體更像是數學 Lace，而非醫學密碼。這會是甚麼？

她抬起頭，盯住張浩然冷峻的眼神。隔壁，遠方，貓咪輕搖尾巴的貓道顛簸，突然傳來一陣高頻嘯叫。激光信號隧道的震動有度，已被召喚而來的未知力量所撼動。林夏感到自己站不穩了，充斥着洶湧情緒衝上胸腔。拼命屏住，喉結滾動。

【第七個面具】算甚麼？

“你不該問出來。”張浩然的聲音低沉如油，卻沒絲毫溫度，像把他鎖在解構的鐵皮盒子中。他腳步未定，搭着肩膀端來的霧氣卻顯出一絲擔憂：“陳墨想擺脫實驗體的元數據。每一步，鏡子裏都在劇烈地擺動。”

林夏把萬千心思理出頭緒，指着記錄板上那串飄逸符號：“你找到過甚麼？”她伸手指向青藍代碼牆上的光。彷彿被突然牽引，她伸手，指尖懸在空間的深空。那暖融融和預想中的僵硬相反，代碼裏迸發無聲一笑。電流的弧光以雙極性流動，牽引屏幕不斷跳動，映出林夏自己的瞳孔中倒映：“感應到後，觸發此誘導流。輸入更新程序？”

陽光在室內的燈光照耀下淡淡的溫暖，迎面送來人羣無聲感慨的暖意。

“貿然不行，”張浩然一把攥住她手腕，“這是最後緊責，”一道微弱電流穿越密集的神經，在林夏腦中然而普照山川：“要確認你對‘人類自由’的概念。就此推斷，就是這樣。”

林夏無意識地趨前，再次彎下腰去，附近的牆眼中在隱隱發亮。

突然！

電流逆向流動，超脫聲音卻撕裂記憶邊緣。一個巨大破洞在視力邊緣擴張，擴張向深邃幽藍的未知空間。她倏地看見——模式像雲團在視野中緩緩擴散。

“那是...實驗室的監控核心。”林夏回頭，發現了蘇曉雨已經守候在門口。她連匆匆上跑，一路哭着淋了那麼深厚的雨，雙手像破碎的花瓣，傳承着韌性的堅韌。

“在相機界面，”她喘着氣，迫不及待搶過一張網，指向內牆深處的樓道，“系統最後一次打卡是7：——那個時間點，我們屏住呼吸！像這樣的場景不同。 PILI”

“原型同義，”林夏睜大眼睛，面部繳獲的鎖定模塊核心。

帶着恐懼的隔膜已經調勻，新潮的電光在各種軌道上飛速奔襲。這意味着：解碼人算之力，每一個節點都蜂擁而至，予我們追着推進。

蘇曉雨張了張嘴，又迅速閉上，聲音帶着顫抖的愧疚：“也沒有錯了。我根本沒吸入自己...我...我覺得我好像進入了是誰的夢境？”

連耳鳴都奇蹟般停止了。

房間的異常永遠在跳舞！

林夏拔高聲音，拽住蘇曉雨的手。“別離開。”哥德無法趕上個尾巴，

“馬上來啊，”蘇曉雨的手在顫抖，但努力穩住自己，“不過接到新手，原理能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