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羹燙得道學心 (1/3)
春祭宴後第三日清晨,蘇晏清剛用完早膳,便見禮部差役捧着朱漆木匣候在國子監門廊下。
木匣上壓着陸九章的私印,紅綢結得極緊,倒像不是請她議事,倒似押解文書。
她攏了攏月白襴衫,隨差役穿過半條朱雀街。
禮部議事廳的門檻比國子監高兩寸,她抬足時瞥見階下青苔,想起昨日沈硯說的“禮部最講規矩”——這高門檻,原是要折一折來者的傲氣。
推開門,陸九章正背手立在香案前。
檀煙繞着他灰白的髮尾盤旋,平日總帶笑的眼尾此刻繃成直線。
見她進來,他重重拍了下案几:“蘇博士,《太醫律》第三條寫得明白,非太醫院官不得私議朝臣病症。你在春祭宴上直言老夫脾滯,若傳出去,御史臺能參你個‘越職言事’!”
蘇晏清垂眸看自己交疊在袖中的手。
她早知趙元朗不會善罷甘休,昨日柳明漪遞帖子時,帖子邊緣染着淡淡靛青——那是趙元朗書房薰香的味道。
原來所謂“讓更多人見見本事”,不過是引她入甕的局。
“陸公可願再伸左手?”她向前半步,袖中銀匙在暖閣裏泛着幽光。
陸九章一怔,終是將左手伸了出來。
掌心紋路里沾着星點墨漬,指節因常年握筆微微變形。
蘇晏清用銀匙輕輕刮過他掌心勞宮穴,見皮膚下隱着幾絲青絡,像細針般扎進腕脈。
“三日後,您右手中指將麻。”她聲音輕得像檐角漏下的風,“脾虛之兆上行經絡,若今夜服我制的茯苓蓮心羹,七日節葷腥,可免一劫。”
陸九章抽回手,指腹蹭過被銀匙刮過的位置。
他忽然想起昨日晨起,確實覺得右腕發沉,原以爲是批摺子久了,此刻聽蘇晏清說,竟生出幾分冷汗。
“你...如何斷定?”
“您昨日用茶時,端盞的手偏了三分。”蘇晏清將預先備好的食盒推過去,“羹里加了炒麥芽和陳皮,專調中焦。陸公若信,且試七日。”
檀煙突然斷了線。
陸九章望着食盒上“蘇記”二字的暗紋,想起春祭宴上那碗清心蓮子羹——入口時他只覺清苦,此刻回想,舌尖竟漫出絲絲甜意。
“老夫讀禮四十年,”他長嘆一聲,將銀匙收進廣袖,“竟不知‘觀色聞味’亦是禮之一端。此事,我壓下。”
消息像春雪化水,順着國子監的青瓦流進每個學舍。
三日後,沈硯抱着一摞竹簡敲開蘇晏清的書齋門。
他腰間玉牌碰着竹簡,發出清脆的響:“蘇博士可願與我同編《春令食政錄》?古有食醫掌六食,今博士以膳察疾,正合周禮本義。”
蘇晏清接過竹簡,指尖觸到卷首“食政”二字的墨跡,尚帶幾分潮氣——顯然是連夜寫就。
沈硯的老師是趙元朗同學,這看似善意的邀請,更像塊試金石。
“學生正有個想法。”她將竹簡輕輕放回案上,“不如增設‘膳政課’,講飲食與律法、節令與民生。就像‘臘八粥’可講賦稅均平,‘寒具餅’能論邊軍糧制。”
沈硯的眉峯動了動。
他原以爲蘇晏清會推諉,卻不想她反將棋下得更開。
“好。”他笑着頷首,袖中露出半截未拆的信箋——正是趙元朗昨日命門生送來的“勸誡書”。
膳政課開在明倫堂東廂。
頭日講“臘八粥”,蘇晏清命人熬了三大鍋,分給太學生們。
米是官倉新谷,豆是百姓納的賦稅,她用木勺攪着沸騰的粥:“這粥裏每粒米,都是百姓按‘均稅法’繳的。若稅重了,米便少;稅輕了,米便多——味道,原是最誠實的賬冊。”
底下響起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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