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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誰說女子不能掌鼎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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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朗的屬吏招得比蘇晏清預想的更快。

第二日卯時三刻,玄鏡司的快馬就踏碎了國子監的晨霧。

當值的書吏捧着案宗衝進她的學舍時,她正蹲在檐下看崔嬤嬤曬新收的花椒——那壇毒酒裏的花椒粒,此刻正混在新椒中滋滋冒香,像極了命運埋下的註腳。

“趙大人的典史全招了。”書吏抹了把額角的汗,案宗紙頁被攥出褶皺,“說春祭宴前趙侍郎曾單獨召見,命他替換禮部舊藏的米酒,又往粟米里摻了陳米……”他壓低聲音,“最狠的是那句‘蘇家養女懂甚麼膳政,不過是個想翻舊案的瘋婆子’。”

蘇晏清捏花椒的手頓了頓。

陳米吸水量大,蒸出的飯易夾生;毒酒每日小酌,半年後肝衰——這正是當年祖父被誣“以食謀逆”的手法。

趙元朗父子,竟把蘇家舊案的手段,原封不動用在了春祭宴上。

“趙侍郎閉門謝客了。”崔嬤嬤將花椒篩進陶甕,甕口的紅布被風掀起一角,“我今早去東市買姜,見禮部門前連送帖子的都繞着走,門房蹲在臺階上啃冷饃,往日裏那副狗仗人勢的勁頭全沒了。”

蘇晏清望着陶甕裏跳躍的椒粒,忽然笑了。

她要的從來不是趙元朗倒臺——那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

她要的是,讓天下人看見“膳政”二字,能從“廚娘的活計”,變成“士子的學問”。

“嬤嬤,去請陸學士。”她起身拍了拍裙角的椒末,“就說學生想請他主持‘春膳覆盤會’,把毒酒、食材記錄都擺到明面上。”

崔嬤嬤的手在紅布上按了按:“要趁他父子失勢踩上一腳?”

“不。”蘇晏清望着廊下懸的銅鈴,風過處叮咚作響,“要讓他們的罪證,成爲我立論的基石。”

春膳覆盤會設在國子監的明倫堂。

陸九章拄着湘妃竹杖進來時,堂中已擺開三案:左邊是碎酒罈、帶毒酒液的青石板;中間是禮部食材出入賬,硃筆圈出的“陳米替換”“舊酒未檢”格外刺眼;右邊最顯眼,是她連夜謄抄的手札,紙頁間夾着半朵幹槐花——那是她用祭宴剩下的殘材做的八珍,雖非珍饈,卻滋味調和。

“蘇博士這是……”陸九章眯眼掃過手札封面,“《蘇氏食政初錄》?”

“學生斗膽。”蘇晏清上前一步,廣袖掃過案上的酒液,“春祭宴出的不是‘膳食差池’,是‘禮崩之兆’。若連一頓祭宴都容不得女子操持,那這‘禮’,早已僵死在故紙堆裏。”

堂中靜得能聽見燭芯爆響。

陸九章的竹杖在青石板上敲了三下。

他俯身翻開手札,第一頁是“八珍調和要訣”,字跡清瘦如竹;第二頁是“節令食治綱目”,旁註“《周禮·天官》‘食醫掌和王之六食’可參”;第三頁夾着張草紙,是昨夜她用殘材試做的八珍記錄,邊角還沾着面屑。

“好個‘食政’。”老學士忽然笑了,竹杖點向右邊的典籍架,“明倫堂的典籍庫,該添本新經了。”

他話音未落,沈硯抱着典籍匣從後堂轉出。

紫檀匣蓋打開時,檀香混着墨香撲面而來——那是國子監最珍貴的“典”字號書格,只收經世致用之學。

當《蘇氏食政初錄》被鄭重放入匣中時,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飛過,撞落幾片新綠。

沈硯趁機上前:“學生有個提議——今夏課設‘膳政大考’,考全體助教‘節令食治’‘災年糧策’。若能錄入官績簿……”他看了眼蘇晏清,“或可讓這‘食政’,真正入了仕途。”

蘇晏清指尖微顫。

官績簿是吏部考覈官員的底冊,入了這冊,便算有了“正途”。

她原想繼續用“奇技”破局,此刻才明白——沈硯這是給她遞了把鑰匙,能堂堂正正推開“食政”的門。

“學生應下。”她抬眼時,目光穿過沈硯,落在窗外新抽的柳枝上,“但考題須由學生自擬,且要有‘實操’環節。”

考期定在三日後。

明倫堂前的空地上支起十二口大竈,柴火燒得噼啪響。

蘇晏清站在最中間的竈前,鬢邊插着朵剛摘的槐花——那是考題裏的“主材”之一。

“題目是:若遇大旱,糧絕,如何以野菜、雜糧制三餐,保軍民不潰?”她話音剛落,底下便炸開議論。

“野菜能有幾分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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