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碗熱湯掀舊賬 (1/3)
晨霧沾溼了蘇晏清的青衫下襬,玄鏡司親衛腰間的佩刀在霧中泛着冷光。
她望着膳房門框上那張封條,硃紅印泥還未乾透,像滴凝固的血。
蘇博士。爲首的親衛抱了抱拳,聲音不帶溫度,按都督令,需清點膳房器物。
她垂眸掃過對方腰間玄色腰牌,玄鏡司三個字在霧裏發沉。
昨夜柴房外那聲酒罈墜地,周全慌不擇路的影子,此刻全在她腦海裏轉——原來那碎紙殘頁,是周全故意留下的破綻。
請便。她退後半步,袖中指尖輕輕掐了掐掌心。
晨霧漫進膳房,她看見崔嬤嬤從竈間探出頭,眼角的皺紋擰成一團,張了張嘴又迅速縮回去。
老嬤嬤當年在蘇府當差時被祖父救過命,此刻定是急得要衝出來理論,可她不能讓崔嬤嬤蹚這渾水。
鐵鍋一口,銅勺兩把,陶甕三隻......親衛的點名聲像根細針,扎着膳房的寂靜。
當那本《夜竈錄》被從磚縫裏翻出時,蘇晏清聽見自己心跳聲。
周全得意的笑聲突然從外頭飄進來:我就說她夜裏總往竈房鑽!
寫的甚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抬眼望去,周全正扒着膳房門框,八字眉挑得老高,嘴角沾着隔夜的酒漬。
這人才是真正的形跡可疑——昨日亥時他本該在值夜,卻溜去柴房偷聽,酒罈砸地時酒氣燻得半條廊子都是。
收好了。親衛將《夜竈錄》往懷裏一揣,轉身要走。
蘇晏清望着他玄色袖口掠過案几,案角還沾着昨夜熬羹時濺的山楂汁,暗紅的,像塊舊疤。
消息在國子監炸開不過半炷香。
女博士私通玄鏡司?
聽說連竈都封了,這是要革職的罪!
蘇晏清端着空陶罐往學舍走,路過廊下時,幾個學子壓低聲音議論。
她垂眸盯着腳下青石板,聽見身後有碎瓷片被踩碎的脆響——不知是誰扔的。
清娘。崔嬤嬤不知何時跟上來,手裏攥着塊藍布包,我按你說的,把真本子塞進藥箱夾層了。老嬤嬤的手在抖,藍布包上還沾着竈灰,那周全......
嬤嬤,去後廚把陳皮和砂仁各稱三錢。蘇晏清打斷她,聲音輕得像片落在水面的葉,再切兩片生薑,要新姜,別用陳的。
崔嬤嬤一怔,你要......
蕭都督昨夜情緒翻湧。她望着遠處玄鏡司的馬車碾過晨霧,他有舊疾,情志鬱結最傷脾胃。
老嬤嬤突然紅了眼眶。
這孩子自小在竈前長大,最懂醫食同源——當年蘇府的竈間,祖父總說治人先治心,調羹如調氣。
如今她把這道理用在官場,用在那位活閻王身上。
黃昏時,玄鏡司親衛來學舍傳話:都督閉門未食,手按胃部,面色鐵青。
蘇晏清將陶罐遞給老廚役時,罐身還帶着餘溫。
她在封口的棉紙上寫了行小字:學生無罪,但心不安,願奉一湯,以表清白。
蘇博士,老廚役接過陶罐時壓低聲音,周全那廝在膳房外說你攀附權貴,說玄鏡司......
勞煩您走快些。她截斷話頭,指尖輕輕叩了叩罐身,湯涼了就沒滋味了。
玄鏡司都督府的偏廳裏,蕭決捏着茶盞的手青筋凸起。
案上擺着冷透的膳食,燕窩粥結着白膜,鹿肉羹凝着油花——都是尚膳監每日按時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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