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餅在手,百官閉嘴 (1/2)
金殿的蟠龍柱在晨光裏泛着冷光,蘇晏清站在文官班末,袖中那半枚金匙硌得腕骨生疼。
昨日還在戰糧坊竈前揉麪的手,此刻正攥着象牙朝笏,指節因用力泛白——她聽見兵部尚書的聲音在殿中迴盪:“速食軍糧雖可解燃眉,然未經過冬實測,臣以爲需再試三月。”
“再試三月?”左首的禮部員外郎突然跨出一步,玄色官服帶起風,震得丹墀下的銅鶴香爐輕晃,“北境暴雪封路已兩月,邊軍斷糧七日,此時用一女官竈臺所制之物,置三軍性命於何地?”他轉身時,補子上的白鷳振翅欲飛,“況蘇博士身屬國子監,非軍職,非庖官,名不正則言不順!”
殿中響起幾不可聞的私語。
蘇晏清垂眸盯着自己皁色裙裾,喉間泛起麥餅的焦香——那是昨夜試餅烤糊時的味道。
她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卻不是因爲慌亂。
祖父的金匙在袖中發燙,像在提醒甚麼。
“名不正?”
清冽的男聲劈入喧譁。
蕭決的玄色官服掃過她身側,腰間玄鏡司令牌撞在階石上,發出清脆的響。
他站在丹墀前,袖中取出一塊試餅,指節抵住餅面那道錘印:“此餅,玄鏡司親衛連食七日,無一人腹痛。”他抬臂,將餅投入案頭銅爐,“若不信,可當衆試煮。”
沸水漫過餅身的瞬間,麥香混着豆粉的甜香“轟”地炸開。
金殿裏的龍涎香被衝散,連最末的小宦官都踮起腳尖——那是種帶着粗糲感的暖香,像曬過日頭的麥垛,又像母親竈上剛揭鍋的炊餅。
“昨夜子時,北境急報。”蕭決的聲音裹着這香氣,“三千斷糧邊軍,靠此餅撐至援軍抵達。”他展開一卷染血的粗布,布角還結着冰碴,“這是他們託玄鏡司快馬帶回的‘軍糧狀’。”
蘇晏清看見最前排的老將軍突然直起腰。
布上的血字她認得出,是陳莽的筆跡——那是她在北境兵書裏見過的,“得餅如得命,叩謝蘇博士”幾個字力透布背,連“叩”字的豎鉤都戳破了布料。
殿中靜得能聽見漏壺滴水聲。
陸九章扶着朝笏的手在抖,白鬚隨着喘息起伏。
他突然踉蹌着跨出班列,腰間玉佩撞在朝笏上,“叮”的一聲:“老臣讀禮四十載,今日方知‘食政’二字,重於千鈞!”他摘下腰間羊脂玉佩,顫巍巍放在蘇晏清案前,“此玉傳自先師,今贈博士——願爲‘軍膳司’首立之證!”
沈硯緊跟着出列,青衫下襬還沾着墨漬:“國子監願設‘戰糧課’,專授速食製法。”他衝蘇晏清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她袖中若隱若現的金匙,“女子不可任事?蘇博士的餅,能救三千兒郎的命,這便是‘可’。”
蘇晏清盯着案上的玉佩。
玉質溫涼,與掌心的金匙相觸,像兩股暖意纏在一起。
她聽見皇帝的聲音從御座傳來:“即設‘軍膳司’,隸屬兵部。蘇晏清暫掌‘協理’之職,賜‘金竈牌’一面,許調糧、用工、用匠。”
“協理。”她跪在金磚上,額頭觸到冰涼的地面,喉間泛起酸澀。
這不是正職,是權宜,是試探——但足夠了。
她想起昨夜蕭決說的“會成眼中釘”,此刻倒覺得這釘子扎得痛快。
金竈牌是鎏金的,掌心大小,刻着“御賜軍膳”四字。
蘇晏清將它懸在戰糧坊正堂時,崔嬤嬤正擦着竈臺上的面漬:“姑娘,方纔門房送來封信。”老僕的手在抖,“是北境陳將軍的親兵,說走了七日山路。”
信是粗麻紙寫的,邊角還沾着草屑:“蘇博士所授之法,已救三營將士。然敵軍亦在仿製,恐生變局。”墨跡未乾,帶着山風的涼。
蘇晏清捏着信紙的手突然收緊——她早該想到,這餅能救命,自然也能成爲刀。
她轉身翻出木匣裏的金匙殘片。
匙柄的“調和鼎鼐”四字被磨得發亮,是祖父當年御賜的。
她將殘片按在新制的餅模中央,火鉗夾着模子在竈上一烙——餅面的錘印中央,多了道細不可察的匙形暗紋。
“從今往後,每批軍糧,皆需‘金匙印’方可發放。”她對圍過來的幫廚們說,聲音裏帶着從未有過的冷硬,“無印者,皆爲僞糧。”
子時三刻,戰糧坊的竈火仍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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