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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誰說鍋裏不能定軍心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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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卯時,戰糧坊的蒸籠剛冒頭一縷白汽,蘇晏清正對着新出的金匙餅覈對火候,便見沈硯掀簾而入,袖口沾着星點墨跡:“兵部急使在祭酒處候着,說是北境戰報有異。”

她的手在竹篩上頓住,篩中金黃的麪餅還帶着餘溫,麥香裹着骨油香直往鼻尖鑽。

上回聞到這味道,還是三日前深夜,小幫廚撞開竈房門,染血的戰報在她掌心燙出個印子——如今這印子還在,北境的陰雲卻更濃了。

“蕭大人也在。”沈硯補了一句,喉結動了動,“說是敵軍糧裏查出了苦心蝕神散。”

蘇晏清的指甲掐進竹篩邊緣。

苦心蝕神散,她曾在祖父的醫食手記裏見過,微量可致頭痛昏沉,若隨軍糧擴散……她想起蕭決說過,當年他中此毒時,連刀都握不穩。

北境邊軍若都成了病夫,三千里防線便成了紙糊的。

“走。”她扯下沾着面屑的圍裙,動作比往日快了三分,“把前日重檢的批次簿帶着。”

東暖閣的炭火燒得正旺,蕭決立在窗邊,玄色官服襯得臉色更冷。

他手中捏着半塊軍糧餅,指節泛白,見她進來,直接將餅拍在案上:“咬開。”

蘇晏清接過,指甲在餅沿一摳,內裏竟泛着極淡的青。

她瞳孔微縮——這是顯味粉過量的跡象。

鮮味粉本是她爲提鮮加的魚露粉,若被替換成含毒的……

“邊軍傳回的樣本,和你改良的金匙餅紋路分毫不差。”蕭決的聲音像淬了冰,“連壓模的菊花印都一樣。”他轉身時,袖角帶起一陣風,案上的戰報嘩啦啦翻頁,“更巧的是,這毒方,和二十年前毒我的那碗藥,出自同個藥童的手。”

蘇晏清的指尖發冷。

二十年前,正是蘇家蒙冤的年份。

她望着案上泛青的餅,忽然想起祖父臨終前攥着她的手:“清兒,廚子的刀能救人,也能殺人,你要分得清。”那時她只當是訓誡,此刻才懂,原來她的“活人粥”,真有可能變成殺人的刀。

“立即停發所有未蓋‘金匙印’的軍糧。”她脫口而出,“金匙印是我用顯味粉調的印泥,真餅遇水會顯金紋,假的……”她指了指泛青的餅,“會發烏。”

蕭決眯起眼:“重檢需要人手。”

“讓陳莽帶武學弟子查。”她話音未落,沈硯已急得直搓手:“陳莽最護短,他門下弟子多在軍膳隊當差,若查出內鬼,他怕是要掀了祭酒的桌子!”

“所以要讓他親自查。”蘇晏清轉向蕭決,“陳莽要的不是清白,是護着他的兵。若他查不出問題,邊軍不會疑他;若查出問題……”她頓了頓,“他會親手斬了那叛徒,比誰都狠。”

蕭決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片刻,忽然低笑一聲:“你倒是把人心摸得透。”他轉身取了案頭的令牌,“去武學找他,我讓玄鏡司的人跟你同去。”

武學演武場的銅鑼正響,陳莽赤着上身,正帶着弟子們砸石鎖。

石鎖撞地的悶響裏,他望見蘇晏清踏過青石板,髮間的銀簪在日光下一閃——那是前日他莽撞時,她護着鼎沿的模樣。

“陳教頭。”蘇晏清遞上一卷名單,“這三十人,是你門下在北境軍膳隊的弟子。”她指了指名單末尾的紅圈,“昨日兵部急報,這五人所在的糧站,軍糧最先出問題。”

陳莽的手攥緊了石鎖,指節發白:“你甚麼意思?”

“他們若被當作通敵的,斬首令三日後到。”蘇晏清的聲音輕,卻像錘子砸在他心口,“你護得了五個,護得了三十個?護得了三十個,護得了三千里邊軍?”

演武場忽然靜了。

弟子們停下動作,石鎖砸在地上的悶響連成一片。

陳莽望着她身後玄鏡司的暗衛,又望着名單上熟悉的名字——那是他手把手教刀槍的小子,是去年還給他送過家鄉醃菜的娃。

“我要你當軍糧巡檢使。”蘇晏清從袖中摸出枚銅牌,銅面刻着“御膳巡檢令”五個字,邊緣已磨得發亮,“這是我祖父當年監察貢膳的信物。今日我以軍膳司協理的權柄,授你三日權柄,帶親信弟子押運新糧北上,沿途查糧。”

陳莽的目光釘在銅牌上。

七十年前,御膳巡檢令能直入御膳房查賬,連尚膳監都得避讓三分。

他忽然想起前日那鍋殘羹,蘇晏清說“留着渣才能嘗真味”——原來她早把局布到了這兒。

“你圖甚麼?”他粗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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