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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湯裏沒鹽,官裏沒味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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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政院地窖的燭火被穿堂風颳得忽明忽暗,蘇晏清的指尖懸在老火頭青灰的脣鼻間,那絲若有似無的焦糖味隨着呼吸鑽進鼻腔。

她喉間泛起的苦香越來越清晰,冷松的澀、鐵鏽的腥、雪氣的涼,混着焦糖化開的甜——這不是尋常的中毒症狀,倒像某種未成形的毒在人體內翻湧。

當年祖父被誣以食謀逆時,用的是赤心散。她聲音發緊,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赤心散遇熱成甜,遇血化苦,正是這股焦甜混苦的味道。

蕭決立在她身側,玄色官服裹着未散的寒氣,目光落在她攥緊的玉牌上。

那枚御膳腰牌被她握得發燙,可赤心散早被禁絕,連配方都隨你祖父的案卷封在宗人府。他指節叩了叩案上的驗屍單,老火頭是景陽宮當差三十年的老人,專管皇帝早膳的火候。

誰要殺他?

蘇晏清忽然鬆開手,玉牌墜在案上。

她轉身走向地窖角落的檀木櫃,指尖拂過落灰的銅鎖——這是祖父當年留給她的冰露凝香爐,爐身刻着若味可溯往,亦能預禍。

她取出香爐,以帕子拭去浮塵,爐壁的紋路在燭火下泛着幽光。

昨日在御書房,我嚐到了未來的味道。她將香爐輕輕放在老火頭屍身旁,現在又嚐到了。她閉眼深吸,焦甜的苦香裏竟浮出一絲熟悉的爐灰味——是冰露凝香爐特有的沉水香。

蕭決皺眉:你是說......

這不是幻覺。蘇晏清睜開眼,眼底映着跳動的燭火,祖父曾說,真正的御廚能共感溯味——嘗一道菜,能知食材從何處來,經幾人手;聞一縷香,能辨火候幾分,人心幾重。她指尖撫過爐壁銘文,我原以爲是祖訓裏的虛話,現在看來......

地窖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蘇晏清迅速將香爐收進袖中,蕭決已轉身擋住她,玄色大氅垂落如幕。

蘇大人!小德子的聲音帶着急切,陛下讓您連夜擬摺子,說食政院要管的不只是鍋碗

蘇晏清與蕭決對視一眼。

她將老火頭的驗屍單折成小卷,塞進蕭決掌心:查極北商隊的炭灰,最近三個月入京的。又對小德子道:回後堂。

後堂的燭臺換了新蠟,明晃晃照得案上的食正心安匾泛着金光。

蘇晏清鋪開灑金箋,筆鋒未落,窗外飄起細雪。

她想起昨夜那個血火翻湧的夢,想起皇帝說火候不能亂,突然明白——祖父的以食謀逆是局,現在有人要借做新局。

筆鋒一頓,墨汁在紙上暈開。

她提筆寫下《膳政司設議》:一管宗室宴飲,限奢禁靡;二管官員膳食,監察貪墨;三管災荒食策,預演備荒。寫完最後一筆,窗外的雪已積了半指厚。

蘇大人。小德子捧着茶盞進來,陛下批了摺子,只寫了八個字。他展開黃綾,朝會三味,可定乾坤。

蘇晏清盯着那八個字,茶盞裏的熱氣模糊了視線。

她想起景陽宮老火頭的屍身,想起地窖裏的焦甜苦香,忽然笑了——皇帝要的,是她在朝會上用做刀。

三日後的戶部地庫泛着黴味。

蘇晏清捏着查驗貢燕窩來路的御批,看着眼前一排銅匣冷笑。

陳硯之昨夜遞來的殘賬上,宴飲專項開支竟超軍餉三成,其中七成流向宗室與禮部宴席。

老賬房當時攥着賬本的手直抖:真賬在銅匣三號,藏在地庫最深處。

可眼前的銅匣三號鎖頭鋥亮,分明是新換的。

她轉身對隨侍的戶部員外郎道:取些地庫的舊炭灰來。

員外郎一愣:查驗燕窩要炭灰?

自然。蘇晏清接過炭灰,放在鼻端輕嗅,貢燕窩最忌潮,好炭灰能吸潮氣。她指尖捻起一點灰,這灰裏有酸腐氣。

員外郎臉色一白:蘇大人說笑了......

是羊皮紙的酸腐氣。蘇晏清將炭灰撒在銅匣上,真賬是寫在羊皮紙上的,長期存放會滲油,炭灰吸了油,就有這股味。她抬眼盯着員外郎,銅匣被調包了,但搬真賬的人不知道——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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