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抗旱的第一次勝利 (1/2)
第 146 章 抗旱的第一次勝利
北境的夏天,往年這時候該是雨水最勤快的季節,草木鉚足了勁兒瘋長,莊稼地裏綠油油一片,看着就讓人心裏踏實。可今年邪了門,自打入夏起,老天爺就跟忘了下雨這回事似的,愣是一個多月沒掉幾個雨點兒。
日頭一天比一天毒,像個燒紅了的大烙鐵,明晃晃地懸在頭頂,無情地炙烤着大地。天空總是那種刺眼的、白花花的顏色,連片雲彩都難尋。風也是熱的,裹着塵土刮過來,撲在臉上乾巴巴、火辣辣的。原本溼潤的黑土地,被曬得裂開了無數道口子,像老農臉上乾涸的皺紋,又像一張張渴極了的大嘴,無聲地向着天空祈求。地裏的玉米苗,剛開始還硬撐着,沒幾天就蔫頭耷腦,葉子捲成了細條,泛着不健康的黃綠色,軟綿綿地垂着,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各村的老鄉們急得嘴上起了燎泡,天天抬頭看天,脖子都酸了,也盼不來一絲雲彩。李家屯的李大爺蹲在地頭,用手扒拉着幹得發硬的土坷垃,眉頭擰成了死疙瘩,唉聲嘆氣:“完了,完了……再這麼旱下去,這點苗子非全交代了不可!今年這收成可咋整啊!” 旁邊地裏,張家溝的周福海也是愁容滿面,他用力踩了踩腳下梆硬的田地,灰塵噗噗地揚起:“他孃的,這鬼天氣!咱這黑土地啥時候受過這種罪!”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到黑風嶺。楊靖宇司令員聽着各村報上來的旱情,臉色凝重得能擰出水來。他立刻把陳青山、林晚秋、何秀蘭、農業學校的老鄭、周福海,還有各村的代表,全都召集到了那間最大的會議室。
屋裏氣氛比外面還悶。楊靖宇沒繞彎子,開門見山:“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旱情緊急,刻不容緩!咱們北境剛有點起色,絕不能讓老天爺把咱們的希望給旱沒了!今天把大家找來,就是集思廣益,看看有啥法子,能跟這旱魃鬥上一鬥!”
他話音剛落,農業學校的老鄭就推了推眼鏡,站了起來。他手裏拿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着數據和草圖。“司令員,各位同志,”老鄭的聲音帶着技術員特有的沉穩,“硬扛不行,咱們得想科學的法子。我琢磨着,眼下最要緊的有兩件事:一是‘開源’,二是‘節流’。”
他走到前面,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了起來:“‘開源’,就是找水、存水!咱們可以發動羣衆,在村子附近、田頭地邊,多挖一些‘水窖’。現在雖然是旱天,但偶爾也會有點小陣雨,挖好水窖,就能把這點寶貴的雨水收集起來,關鍵時候能頂大用!樣子嘛,大概就是這樣,口小肚大,底下做好防滲……”
接着,他又畫了另一幅圖:“這‘節流’,就是減少地裏水分的蒸發。我建議,在所有作物的根部周圍,蓋上厚厚一層麥秸、豆秸或者乾草。這叫‘覆蓋保墒’。這麼一蓋,就像給地皮打了把傘,太陽曬不透,風也吹不着,地裏的水分就能多留些日子,莊稼的根也能稍微緩口氣!”
周福海老漢聽着,不住地點頭,補充道:“老鄭這法子靠譜!咱莊稼把式也有句老話,‘鋤頭底下有水也有火’,勤着點鬆土,把地皮鋤得鬆鬆的,也能切斷土壤裏的毛細管,減少水分往上跑。就是現在這地太硬,鋤起來費勁!”
陳青山立刻接過話頭,聲音鏗鏘有力:“司令員,挖水窖、運水、蓋秸稈,這些都是力氣活!我們抗聯戰士和民兵隊伍,就是咱們北境最硬的骨頭!我建議,立刻成立抗旱突擊隊,由我帶隊,分片包乾,幫助各村老鄉挖窖、運水!絕不能讓一棵苗子乾死!”
林晚秋也站了起來:“通訊聯絡和後勤保障交給我。我會協調各村,確保消息暢通,物資調度及時。另外,老鄉們抗旱辛苦,飲食飲水一定要跟上,防止中暑生病。”
何秀蘭思索着說:“從醫療角度,我也提醒一點。井水太涼,直接澆到曬得滾燙的莊稼根上,容易‘激’着,反而不好。最好能把井水和河水、池塘水混合一下,或者把水打上來在太陽底下曬一曬,溫度不那麼冰了再澆。”
“好!”楊靖宇猛地一拍桌子,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老鄭和周大哥提供技術指導,青山負責組織軍民力量,晚秋保障通訊後勤,秀蘭提醒醫療細節。咱們就這麼幹!軍民同心,其利斷金!跟這旱魔拼了!”
命令一下,整個北境如同一部精密的機器,高速運轉起來。
陳青山親自掛帥,將戰士們和骨幹民兵混編成十幾個抗旱小隊,像一把把尖刀,插向旱情最嚴重的區域。小石頭帶領的民兵隊,被派往了旱情最嚴重的幾個山村。
天還黑濛濛的,小石頭就帶着民兵和自願加入的老鄉們,扛着鐵鍬、鎬頭、水桶、扁擔,深一腳淺一腳地出發了。他們的首要任務,是去幾里地外那條還沒完全乾涸的小河裏取水。
河牀已經裸露了大半,只剩下中間一道細弱的渾濁水流。大家用各種傢伙什——水桶、木盆、甚至摘下草帽,拼命地把水舀進帶來的大桶和木盆裏。裝滿水後,兩人一組,用扁擔抬起沉重的水桶,一步步往回走。
山路崎嶇,加上久旱無雨,浮土沒腳。抬着百十斤重的水,每走一步都極其艱難。汗水像小溪一樣從額頭上淌下來,迷得眼睛生疼,也顧不上擦。肩膀很快就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墊上塊破布,咬咬牙繼續扛。小石頭走在隊伍最前面,喊着號子給大家鼓勁:“兄弟們,加把勁!多挑一擔水,就能多救活幾棵苗!咱北境的糧食,不能就這麼完了!”
到了地頭,也顧不上歇口氣,大家小心翼翼地將珍貴的水,一瓢一瓢地澆在玉米苗乾裂的根部。清冽的水滲進焦渴的泥土裏,發出“滋滋”的輕響,彷彿能聽到莊稼在拼命吮吸。
另一部分人,則在老鄭和技術員的指導下,開始在田邊地頭挖水窖。壯勞力們揮動鎬頭,啃着堅硬的土地,一鎬下去,只能留下個白點。虎口震裂了,手掌磨出了血泡,沒有人抱怨。趙老根也帶着護林隊來了,他們熟悉地形,幫着尋找可能存水的地下脈線,指導大家選擇挖掘地點。
婦女們也沒閒着。張家溝的張嬸,如今可是思想進步的積極分子,她帶着一幫老姐妹、小媳婦,組織起了“後勤支援隊”。她們燒好了大量的開水,裏面特意撒上點鹽末,又蒸好了摻着野菜的窩窩頭,用籃子提着,送到田間地頭。
“孩子們!快,快歇歇,喝口鹽水!這大日頭底下,可別累脫了力!”張嬸扯着嗓子,把一碗碗水遞到滿身泥汗、嘴脣乾裂的戰士和老鄉手裏。看着這些年輕後生肩膀上滲血的勒痕和疲憊的面容,她心疼得直抹眼淚,“造孽啊,這鬼天氣……真是辛苦你們了!”
一個年輕戰士接過碗,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謝謝大嬸!不辛苦!咱抗聯啥苦沒喫過?爲了咱北境的口糧,這點累算個啥!”說完,仰頭“咕咚咕咚”幾口就把水灌了下去,用袖子一抹嘴,又轉身加入了挑水的隊伍。
何秀蘭也沒忘自己的職責。她帶着衛生員,穿梭在各個抗旱工地之間,巡查有沒有人中暑,處理磨破的傷口,反覆叮囑大家注意休息,及時補充水分。她還現場演示,如何用木桶將井水與曬熱的河水混合,調到合適的溫度再用於灌溉,避免“冷害”。
地裏,另一項“節流”工程也在同步進行。老鄉們把打場後留下的麥秸、豆秸,以及收集來的乾草,均勻地鋪在玉米苗的根部周圍,形成一層厚厚的“保護被”。開始還有人嘀咕:“鋪這玩意兒真管用?別再把苗子給捂壞了。”但看到農業學校試驗田裏,蓋了秸稈的玉米明顯比旁邊沒蓋的精神些,葉子蔫得沒那麼厲害,也都信服地跟着學起來。
那些天,北境的田野上,到處是熱火朝天的景象。挑水的人流絡繹不絕,挖窖的號子此起彼伏,覆蓋秸稈的身影彎腰忙碌……軍民混雜,分不清誰是兵誰是民,汗水共同澆灌着這片希望的土地。
就這樣,在全體軍民不分晝夜、齊心協力地奮戰下,硬是扛過了最艱難的二十多天。終於,在一天傍晚,東南方向壓來了黑沉沉的烏雲,伴隨着幾聲悶雷,久違的雨水,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漸漸變得密集,最後成了瓢潑大雨!
雨水打在乾裂的土地上,濺起泥土的芬芳;落在蔫黃的玉米葉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脆響。所有人都從屋裏、從工棚裏衝了出來,站在雨地裏,任由雨水淋溼全身,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盡情地歡呼着,跳躍着!
“下雨啦!老天爺開眼啦!”
“熬過來啦!咱們熬過來啦!”
雨停了,天空出現一道絢麗的彩虹。人們迫不及待地跑到地裏查看。雖然經過這場大旱,玉米的稈子不如往年粗壯,葉子也有些損傷,預估產量肯定要比風調雨順的年景差上一兩成,但大部分的苗子終究是頑強地活了下來,頂端又重新冒出了嫩綠的新葉!比起最初預想的全軍覆沒,這已經是了不起的勝利!
李大爺撫摸着喝飽了雨水、重新挺立起來的玉米苗,老淚縱橫:“保住啦!大部分都保住啦!多虧了楊司令,多虧了抗聯的同志們,多虧了農業學校的好法子啊!要不然,俺們今年真得喝西北風了!”
楊靖宇和陳青山等人再次來到地頭,看着這片劫後餘生的綠色,心裏充滿了欣慰。楊靖宇對圍攏過來的軍民們大聲說:“鄉親們,同志們!這次抗旱,咱們打贏了!靠的是甚麼?靠的是咱們軍民一條心,擰成一股繩!靠的是像老鄭、周大哥他們帶來的科學方法!光有傻力氣不行,還得有巧勁兒!”
他目光炯炯地望向遠方:“這次旱災給咱們提了個醒,老天爺的脾氣摸不準。往後,咱們要把修水窖、興水利當成一件長遠的大事來抓!要把科學種田的法子,更深、更廣地傳到每一個村子,每一塊地裏!只有這樣,咱們北境的飯碗,才能端得更穩當,不管遇到啥災啥難,心裏都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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