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澤土着與“雷母”降臨 (1/2)
冰冷的虛無感只持續了一瞬,緊接着,是粗暴到極點的物理着陸。
“噗——!”
蘇彌整個人像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摜進了黏稠冰冷的泥沼裏。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眼前一黑,五臟六腑都差點從喉嚨裏擠出來。腥臭、帶着濃烈硫磺、腐爛水草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彿金屬被電離後又混合了原始腥臊的蠻荒氣息,瞬間灌滿了她的口鼻,耳朵裏也塞滿了黏膩溼滑的泥巴。
“咳咳!嘔——!”
她掙扎着,像個剛從滾筒洗衣機裏甩出來的破布娃娃,手腳並用地想把自己從這該死的爛泥裏拔出來。每一次用力,都帶起沉重的“噗嗤”聲,冰冷的泥水順着髮絲、衣領瘋狂往身體裏鑽,凍得她牙齒都在打顫。她抹了把臉,勉強睜開被泥漿糊住的眼睛。
視野所及,一片混沌,卻帶着一種令人心悸的原始威壓。
天空是鉛灰色的,厚重翻滾的烏雲低得彷彿要壓到頭頂,雲層深處,粗大的慘白電蛇無聲地扭動、炸裂。但這絕非她認知中的雷電!那電光並非純粹的白或藍,其核心處竟隱隱泛着一種幽邃的、彷彿來自洪荒的紫金色,每一次閃爍,都伴隨着低沉得撼動大地的悶吼,如同有巨獸在雲端深處擂動戰鼓。電光將這片廣袤無垠、死寂泥濘的沼澤地映照得忽明忽暗,巨大的、扭曲的陰影在雲層與泥沼間瘋狂舞動,時而像蜿蜒的巨龍,時而又似獨足的巨獸,一閃而逝,留下森然的寒意。
空氣粘稠得如同膠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嚥細小的鋼針,刺激着鼻腔和喉嚨。除了刺鼻的臭氧,更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混沌之氣”——它並非修仙小說裏描述的清新靈氣,反而帶着暴烈、原始、未經馴服的野性,吸入肺腑,讓蘇彌的心臟不規律地狂跳,血液彷彿被注入了微弱的電流,帶來一陣陣奇異的麻痹感。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冒着詭異氣泡的黑色泥沼,渾濁的水窪倒映着天上狂舞的、帶有紫金內核的恐怖電光,又被不斷落下的冰冷雨點砸碎。遠處,幾株被雷電反覆蹂躪、早已碳化卻依舊頑強矗立的巨大枯木,如同指向蒼穹的焦黑手指,無聲訴說着此地的兇險與古老。
“操……操操操!”蘇彌忍不住爆粗,聲音嘶啞,帶着劫後餘生的驚恐和滿身泥濘的狼狽,“真他媽……異世界?《山海經》……雷澤?!”她腦子裏瞬間閃過古籍中關於“雷澤有雷神,龍身人頭,鼓其腹則雷”的記載,再看看眼前這末日般的景象,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她低頭,那個罪魁禍首——那個沉得像半扇凍豬肉的鉛灰色蘇聯手提箱,此刻像個忠誠(或者說累贅)的墓碑,穩穩當當地立在她身邊的泥水裏,只露出上半截。那個被刮花得幾乎看不清的鐮刀錘子徽標,在那蘊含着紫金神威的電光下,反射着冰冷而格格不入的金屬光澤。
就在這時,她混亂的腦海中猛地閃過昏迷前最後的畫面——實驗室狂暴的藍光,還有那驚鴻一瞥的綠色亂碼:【ERR: INITIATED… LEIZE…】。
LEIZE?
這鬼地方……難道真的叫……雷澤(Leize)?!那破箱子……不是意外,是特麼的精準投送?!
一股比泥沼更冷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
突然,一陣急促的、帶着某種原始韻律的呼喊聲從側前方傳來,壓過了雨聲、泥沼冒泡的咕嚕聲,甚至隱隱壓過了雲層中低沉的雷鳴。
蘇彌猛地抬頭,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十幾雙眼睛,在昏暗而閃爍着非自然電光的光線下,死死地釘在她身上。
那是一羣穿着簡陋、幾乎不能蔽體的暗色獸皮(似乎是某種厚鱗巨鱷的皮)的人。雨水混合着泥漿從他們赤裸的胸膛和手臂上淌下,勾勒出精瘦卻充滿野性力量的線條。他們的臉上用某種散發着微弱幽藍色熒光的礦石粉末,塗抹着扭曲而繁複的閃電狀圖騰,圖騰的中心,往往是一個簡化的、猙獰的獨足獸首圖案。在昏暗而電光頻閃的光線下,這些圖騰彷彿在呼吸、在蠕動,散發着令人不安的神祕氣息。頭髮大多糾結成一綹一綹,粘在同樣塗抹了油彩的臉上。手裏握着削尖的、泛着黑曜石冷光的木矛、打磨粗糙卻異常沉重的石斧,還有看起來像是某種巨大獸類腿骨製成的、佈滿原始符文的沉重骨棒。
他們圍成一個半圓,堵住了蘇彌所有可能的退路。眼神裏沒有好奇,只有一種混合了極度震驚、茫然和……某種源自骨髓的、近乎狂熱的敬畏?就像一羣目睹了神蹟顯化的原始信徒。他們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最終無一例外地,都落在了她旁邊那個同樣沾滿泥漿的蘇聯手提箱上。
箱子……在響。
不是物理的響聲,而是那種只有蘇彌這種常年泡在實驗室的人才能敏銳捕捉到的——高頻電流通過的微弱“滋滋”聲,像無數細小的蟲子在裏面爬行。箱體表面殘留的泥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蒸發,升起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白氣。一道細小的、幽藍色的電弧,如同不安分的鬼火,猛地從那個焊接的古怪接口邊緣彈跳出來,在潮溼的、充滿混沌之氣的空氣裏“啪”地一閃即逝,留下一股更濃烈的臭氧味,其光芒竟短暫地壓過了土着臉上的圖騰熒光。
“滋啦!”
這一下,像是點燃了導火索。
“嗬!”爲首一個臉上閃電圖騰最爲複雜、身材也最爲高大魁梧、脖子上掛着一串巨大獸牙(形狀奇特,似牛非牛)的土着壯漢猛地倒抽一口冷氣,手中的沉重骨棒“哐當”一聲掉進了泥水裏。他死死盯着那箱子,又看看同樣狼狽不堪但明顯“從天而降”的蘇彌,臉上的肌肉因爲極度的激動而劇烈扭曲。他猛地張開雙臂,仰天發出一聲嘶啞而充滿敬畏的長嘯,那嘯聲竟隱隱與雲層中的雷鳴產生了某種奇異的共鳴!
“噗通!”“噗通!”…
不是一個人。是周圍所有的土着,包括那個壯漢在內,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砸中膝蓋,齊刷刷地朝着蘇彌的方向跪了下去!身體深深地匍匐在冰冷的泥水裏,額頭緊緊貼着泥濘的地面,身體因爲激動或者恐懼而劇烈地顫抖。他們口中開始發出低沉、急促、充滿韻律的禱詞,音節古老而晦澀,伴隨着有節奏地拍打泥沼水面的動作,彷彿在進行一場古老而莊嚴的祭祀儀式。泥水四濺,空氣中瀰漫的混沌之氣似乎都隨着他們的動作微微波動。
死寂被打破,但氣氛卻更加令人窒息。只有雨點砸落泥沼的噼啪聲、土着們狂熱的祈禱聲、遠處雲層裏雷神擂鼓般的低吼,以及……那破箱子固執的“滋滋”聲。
蘇彌徹底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實驗室爆炸的藍光電弧和眼前這荒誕到極致、卻又充滿原始神性的一幕在瘋狂切換。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腳下泥漿發出“咕嘰”一聲。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猛地從跪倒的人羣中竄了起來。
那是個少年,臉上同樣塗抹着閃電和獨足獸首的圖騰,但眼神卻比其他人都要明亮,帶着一種近乎燃燒的熾熱。他身上的皮甲相對完整一些,脖子上掛着一串較小的、更精緻的獸牙項鍊。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匍匐,而是單膝跪地,仰着頭,用一雙燃燒着希望的眼睛死死盯着蘇彌,以及她身邊那個還在“滋滋”作響、散發着不祥藍光的箱子。
他張開嘴,發出急促而清晰的音節,是一種蘇彌完全無法理解的、帶着原始韻律和喉音的語言。語速很快,充滿了激動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懇求。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指向沼澤深處某個電光最爲密集、雷聲最爲沉悶的方向(蘇彌彷彿聽到一聲極其微弱、卻穿透力極強的、類似牛吼的悲鳴從那個方向傳來),又指向自己,最後再次指向蘇彌和她那“神蹟”般的箱子。他的動作帶着一種原始的、獻祭般的虔誠。
蘇彌只能茫然地搖頭,攤開沾滿泥漿的雙手,試圖表達自己聽不懂:“我……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這東西它就是個……就是個破箱子啊!蘇聯造的!不是神器!”她的聲音乾澀嘶啞,在雨聲和禱詞聲中顯得無比微弱。
少年(雷蒙)見她搖頭,眼神瞬間黯淡了一下,但看到箱子又亮了起來。他焦急地比劃着,指向箱子,做出一個“強大”“無敵”“毀滅性”的手勢,然後再次指向那個雷聲沉悶的方向,臉上露出焦急和決絕的神色,甚至帶上了幾分……面對滅頂之災般的恐懼。
就在蘇彌感覺自己快要被這詭異的氛圍、語言的鴻溝和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原始威壓逼瘋時,一個清冷、平穩的聲音,帶着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如同玉磬輕鳴,壓過了雨聲、禱詞和土着們壓抑的喘息,從人羣側後方的迷霧與電光中傳來。
“他說,偉大的‘雷母’終於響應了他們虔誠的呼喚,攜‘雷淵之核’降臨凡塵,是來幫助他們對抗雷烈,在‘釣夔’儀式上爭奪部落繼承權,以免雷神之怒徹底毀滅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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