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村 （1/3）

隊伍離開了木葉村的大門。喧鬧的街道逐漸被拋在身後，取而代之的是開闊的田野和遠方的森林。

宇智波佐助表面上依舊維持着一貫的冷峻，目不斜視地跟在卡卡西身後，但內心深處，屬於穿越者的那一部分靈魂，卻難以抑制地泛起一絲新奇與感慨。

木葉村雖然繁榮，但終究被高牆和山脈環繞。一旦走出村子，視野驟然開闊。一望無際的田野、遠處起伏的綠色山巒、蜿蜒至天際線的道路……這種天地廣袤的感覺，是生活在“村子”裏無法體會的。

村子裏總是充斥着各種人聲、忍具店的敲打聲、訓練場的呼喝聲。而村外，更多的是自然的聲音——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不知名鳥類的鳴叫、溪流潺潺的水聲，甚至是一種近乎永恆的“寂靜”。這種寂靜並不讓人心慌，反而有一種奇異的安寧感。

佐助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確實與木葉不同。少了人羣聚居特有的那種淡淡的生活氣息（或許還有一點忍具的金屬味和訓練場的塵土味），取而代之的是植物、泥土、水汽混合在一起的，更加清新、甚至帶着一絲涼甜的味道。“好像連空氣也清新了很多。”他默默地想。

內心OS：“木葉村再大，說到底也就是個規模大點的聚居點，跟前世那種動輒上千萬人口的超級都市完全是兩個概念。人口密度、建築密度都低太多了。離開了村子，纔是這個世界的‘常態’——地廣人稀，自然主導。”

他目光掃過道路兩旁茂密的樹林，這些樹木看起來比木葉精心養護的更加野性、高大。

內心OS：“這種環境……太適合埋伏和遭遇戰了。課本上說的‘保持警戒’、‘注意觀察環境’，在這種地方纔有了實感。每一片樹蔭、每一處灌木叢都可能隱藏危險。”

他甚至會分出一絲注意力觀察腳下的道路。

內心OS：“道路維護得還算不錯，看來火之國境內的交通和商貿確實發達。但離開主幹道會怎樣？那些地圖上標註的小路，實際走起來又會是甚麼光景？”

這種新奇感並沒有持續太久。宇智波佐助的警惕性很快壓過了初出茅廬的感慨。他開始更加系統地觀察四周，將眼前所見與腦海中記憶的地圖、任務報告中的描述、以及動植物圖鑑裏的知識一一對應起來。

“那片林地，適合忍犬追蹤……”

“這裏的溪流，水位不高，可以輕鬆涉過，但雨季可能氾濫……”

“那種顏色的花朵……似乎圖鑑裏提到過，附近可能有喜陰的草藥？”

他的寫輪眼雖然未開啓，但觀察力已然全開。這第一次出村經歷，對他而言，不僅是任務，更是一次將理論付諸實踐的“野外實地考察課”。

他依舊沉默寡言，但那雙黑眸中閃爍的光芒，卻比在村子裏時更加銳利和專注。世界這本書，在他面前翻開了遠超木葉一村的、更加廣闊也更加危險的一頁。而他已經做好了閱讀（並生存下去）的準備。

鳴人依舊對達茲納的態度耿耿於懷，氣鼓鼓地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回頭瞪那老頭一眼。小櫻則有些緊張地跟在卡卡西身邊，畢竟是第一次執行C級任務。達茲納經過佐助的警告後安分了不少，但眼神依舊閃爍，藏着心事。

鍾明（佐助）走在隊伍靠後的位置，神態看似放鬆，實則內心也在等待着。他知道，出了村子，那些無處不在的監視——暗部的視線、根部的窺探、三代的水晶球、籠罩村子的龐大結界——都會大大減弱。這對於卡卡西而言，無疑是創造了絕佳的機會。

果然，卡卡西看似懶散地領着路，但那本《親熱天堂》卻很久沒有翻頁了。他的目光時不時地、極其隱晦地掃過佐助，心中思緒翻騰。

自從天台那次被佐助一語道破最深層的祕密後，卡卡西就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資源和個人關係，對宇智波佐助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周密調查。

他查閱了所有能接觸到的、關於佐助在忍者學校的記錄和任務報告（雖然都是D級）。

他私下詢問過伊魯卡、甚至其他科目的老師關於佐助的異常表現。

他試圖通過暗部的老同事瞭解是否有特殊人物接觸過佐助。

他甚至冒險潛入過宇智波的舊檔案庫（雖然大部分重要資料早已被團藏或三代轉移或封存）。

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佐助的表現記錄完美地符合一個“揹負血海深仇的天才”形象：孤僻、冷漠、勤奮、實力遠超同儕。除了最近偶爾會對同伴（尤其是鳴人）進行一些“毒舌指點”外，沒有任何異常。他的生活軌跡簡單到枯燥：學校、訓練場、宇智波宅邸。沒有可疑的接觸史，沒有異常的資金流動，沒有修煉任何超出宇智波常規的禁術。

至於他是如何得知關於自己、關於帶土和琳的事情，更是成了一個謎。彷彿那些情報是憑空出現在他腦子裏的一樣。

這種“正常”反而讓卡卡西更加不安。他確信佐助身上一定發生了某種不爲人知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很可能與宇智波滅族的真相、甚至與更深層次的祕密有關。

在村子裏，他根本無法進行深入調查或交談。暗部和根部的眼線無處不在，三代火影雖然信任他，但也絕不會允許他過度探究宇智波遺孤的“異常”，尤其是涉及自己那段黑暗過往的事情。他感覺自己和小佐助彷彿都被一張無形的網籠罩着，一舉一動都可能被記錄和解讀。

但現在，出了村子，情況就不同了。

空氣似乎都變得自由了一些。雖然依舊需要保持警惕，但至少擺脫了那些最直接的、來自村內的監視。這對於卡卡西來說，如同解開了一道枷鎖。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和佐助單獨相處、不被幹擾的時機。他必須問清楚，那個少年到底知道多少，他的消息來源是甚麼，他的目的又是甚麼。

隊伍繼續前行，逐漸進入了森林地帶。路途變得崎嶇，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

卡卡西看似隨意地安排着隊形：“鳴人，你到前面一點探路，注意安全。小櫻，你保護達茲納先生走在中間。佐助，你斷後，注意後方和側翼的動靜。”

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隊形分配。鳴人精力旺盛適合探路，小櫻細心適合保護委託人，佐助冷靜且實力較強適合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