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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悲傷的餘燼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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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祖國生日快樂!繁榮昌盛!)

回到宅邸,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綱手沒有回來,不知去了村裏的哪個酒館,或者乾脆離開了村子。靜音坐立不安,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兒,一會兒走到院門口張望,一會兒又頹然坐回廊下,既擔心綱手會做出甚麼過激的舉動,又對那份明年必須執行的入學通知感到無比的恐懼和無力。

凌則顯得異常安靜。他坐在廊下,看着庭院裏熟悉的一切,目光卻彷彿沒有焦點。

三代火影的態度已經明確如鐵,村子的制度不會因個人意志而轉移。但完全順從,就此踏上那條註定充滿殺戮、背叛與犧牲的忍者之路,又絕非他所願。更重要的是,這必然會徹底撕裂他與綱手之間那剛剛因爲一次賭場意外而有所緩和的、脆弱的關係。

時間在壓抑的等待和令人焦灼的寂靜中緩慢流逝。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夜幕如同墨汁般渲染開來,吞沒了最後一絲光亮。宅邸裏沒有點燈,黑暗和寒冷一同蔓延。

直到夜深露重,連蟲鳴都漸漸歇下的時候,院門外才傳來了沉重而虛浮的腳步聲。靜音像被針刺了一樣猛地跳起來,衝過去打開門。

綱手回來了。她幾乎整個人都掛在門框上,才能勉強站穩。

濃重得刺鼻的酒氣如同實質般撲面而來,燻得靜音都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她金色的長髮凌亂地黏在臉上、頸間,眼神渙散沒有焦點,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腳步虛浮得彷彿下一秒就會癱軟在地。

靜音連忙上前,用盡力氣攙扶住她搖晃的身體。

綱手被半扶半抱着踉蹌走進院子,渙散的目光掃過黑暗中的廊下,看到了那個依舊安靜坐着的小小身影。

她的目光似乎凝聚了一瞬,那裏面沒有了白天的暴怒和尖銳,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被酒精和痛苦浸泡得麻木的疲憊,以及一種令人心碎的、彷彿失去一切的悲傷。

那悲傷如此沉重,幾乎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她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用力地、近乎粗暴地甩開了靜音試圖繼續攙扶的手,踉蹌着走到廊邊,頹然坐倒,身體無力地靠在一根廊柱上。

她伸手摸索着,抓起不知是之前誰忘在那裏、還是她早就備下的半壺烈酒,拔開塞子,仰頭就狠狠地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從嘴角溢出,滑過脖頸,她也毫不在意。

靜音紅着眼圈,哽咽着上前,想去奪下酒壺,想說點甚麼安慰的話,哪怕只是“別再喝了”這樣蒼白無力的勸阻。

但她的手腕卻被一隻冰涼的小手輕輕拉住了。是凌。不知何時,他也走了過來,制止了她。

此刻的綱手,需要的或許不是勸阻,而是一個宣泄的出口。

酒精似乎徹底軟化了她平日裏用來僞裝堅強的堅硬外殼,也無限放大和釋放了她內心積壓了太久的、幾乎要將她吞噬的痛苦。

她繼續喝着酒,目光空洞地望着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亮的庭院,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話,聲音沙啞、破碎,如同夢囈:

“……繩樹…那個傻小子…走的時候…還不到十三歲…笑着跟我說…‘姐姐,你看着吧,等我當上火影,就要創造一個沒有戰爭的和平世界’…呵…火影…連命都沒了…掛在牆上…算甚麼火影…拿甚麼去結束戰爭…蠢話…都是蠢話…”

她停頓了一下,喉頭劇烈地滾動,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彷彿這樣才能壓下那洶湧而至的悲慟。

“……斷…明明說好了…等這次戰爭結束就…可他最後…連內臟都…我抱着他…我的醫術…救不了他…甚麼都做不了…”

“……嵐大哥……你的媽媽千手英……都在任務中……”

她的聲音哽咽住,無法再繼續。

淚水混合着酒液,在她蒼白憔悴的臉上肆意橫流。

她沒有嚎啕大哭,只是那種從靈魂深處一點點滲出來的、壓抑到了極致的悲傷,讓這寂靜的夜變得粘稠而苦澀。

靜音早已用手死死捂住嘴,泣不成聲,肩膀劇烈地顫抖着。

凌安靜地站在一旁,他聽着那些破碎的、充滿血與淚的往事,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近乎殘忍地觸摸到綱手內心那道巨大而從未癒合、甚至一直在潰爛流膿的創傷。

那不僅僅是個人的悲痛,更是對戰爭、對忍者這個殘酷宿命最深刻、最絕望的控訴。

他明白了那句“不準成爲忍者”的背後,是多麼沉痛、近乎絕望的愛與保護。

這一刻,他心中那些關於未來、關於力量的算計和權衡,似乎都在這沉重的悲傷面前淡去了些許,一種複雜的、理解和共情的情緒,充斥着他。

【原來如此…繩樹天真的理想主義,斷溫柔的承諾,我的父母……疊加的、慘烈的失去,徹底擊垮了她對忍者這條道路的所有信任和希望。】他默默地想,心底泛起一絲微涼的嘆息。

就在這時,他輕輕地、小心翼翼地開口了。聲音很輕,帶着孩童特有的軟糯,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彷彿怕驚擾了這份沉重得足以壓垮人的悲傷:

“綱手大人…學校…不能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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