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青春的交響曲 （1/2）

課間休息，第九班是最活躍的戲劇場。

帶土像一塊人形黏膏，想法設法湊到琳身邊，話題從天到地：從“琳你看我這新買的防風護目鏡酷不酷”到“琳你覺得火遁厲害還是土遁厲害”，笨拙又熱切地試圖成爲焦點。

琳總是好脾氣地應和着，偶爾被帶土那些不着邊際的腦洞逗得笑彎了腰。

邁特凱則會像一個永動機，堅持不懈地試圖將卡卡西拉入他的“青春挑戰賽”，內容涵蓋“單腳矇眼金雞獨立耐久賽”、“原地倒立閉氣王”甚至“十秒內連續眨眼次數最少者勝”。

卡卡西的應對方式從最初的直接無視，到被纏得煩不勝煩後，乾脆利落地一個瞬身術原地消失，留下凱對着空氣握拳大喊：“卡卡西！逃避不是青春的作風！下次我一定會讓你熱血沸騰起來！”

日向秋野通常會和他的幾位日向族員佔據角落，低聲交流着柔拳的發力技巧或者宗家分家的規矩，那嚴肅的神情與他們稚嫩的臉龐形成有趣的對比。

偶爾會用白眼掃視一下正在打鬧的其他同學，丟下幾句精準打擊式的“查克拉逸散過度，如同漏風的屋頂經脈”、“此處穴位堵塞嚴重，建議及時疏通，否則影響根基”之類的診斷性毒舌，帶着日向一族特有的審視與傲然。

凌的兩位同桌，疊伊瓦希性格內向靦腆，課間常常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翻看課本或練習基礎結印手勢，遇到卡殼的地方會紅着臉，極小聲音地向旁邊的凌請教。

不知火玄間則像個多動症兒童加十萬個爲甚麼綜合體，課間不是擺弄着不同材質的千本：竹製、鋼製、甚至軟木的…就是拉着凌和瓦希討論各種異想天開的忍術構想，充滿了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雖然實用性基本爲零。

有一次，玄間神祕兮兮地壓低聲音對凌和瓦希說：“喂，重大情報！我昨晚聽高年級的學長說，學校後山那個廢棄的第三訓練場遺址，最近半夜總傳來奇怪的腳步聲和嘆氣聲！據目擊者說，隱約看到一個揹着舊式忍具袋、渾身纏着繃帶的透明影子！肯定是當年犧牲的前輩幽靈回來完成未竟的任務了！”

瓦希嚇得猛地一縮脖子，眼鏡都滑到了鼻尖：“幽…幽靈？還纏着繃帶？！”

凌倒是很平靜：“大概率是山風穿過斷牆，或者夜行的動物吧？也有可能是哪個膽大的學生在偷偷加練體術？”他分析道。

“真相只有一個！”玄間興奮地搓着手，壓低聲音彷彿在執行機密任務，“今晚！等月亮升到最高的那一刻！我們去遺蹟探險吧！說不定能找到幽靈前輩留下的失傳祕術卷軸！或者是記載了初代目火影大人早期忍術構想的珍貴筆記！”他雙眼放光，已經開始想象自己成爲木葉傳奇忍者的畫面了。

瓦希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太危險了！校規明令禁止夜間進入廢棄區域！而且萬一真的有幽靈…”

凌也堅定地婉拒了：“多謝邀請。不過我對這種探險沒甚麼興趣，晚上查克拉基礎修行是雷打不動的功課。”他想到了綱手的叮囑。

結果第二天，玄間頂着一對堪比食鐵獸的黑眼圈、衣服還沾着草屑和泥點、一瘸一拐地出現在教室。

原來他昨晚真的雄心勃勃地執行了“月下祕探行動”，結果沒發現幽靈，反而一腳踩空掉進了某個前輩們練習土遁遺留的、僞裝得很好的捕獸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來，還被巡夜的老師抓個正着，被罰抄了五十遍“禁止夜間擅闖廢棄區域守則”外加三頁深刻的檢討。

帶土知道後，自然是毫不留情地開啓了全方位、多角度、持續性的嘲笑模式。

在這樣的環境中，凌逐漸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憑藉遠超年齡的沉穩、清晰有序的思維、基礎紮實的表現以及在關鍵時刻展現出的可靠，在班級裏悄然建立起一種獨特的、非壓迫性的威信。

他不是卡卡西那種孤懸於雲端、令人仰望其背影的天才；不是帶土那種靠誇張行爲和熱誠吸引注意力的開心果；更不是凱那種靠燃燒的意志力感染他人的勵志典型。他更像是班級裏一塊沉靜的基石，一棵提供可靠綠蔭的樹。

同學遇到理論難題卡殼，有時會下意識地瞟一眼凌的方向；實戰中對某個動作無法理解時，凌平實清晰的示範往往能讓人迅速掌握要點；偶爾同學之間有些小摩擦，凌平和冷靜地插幾句話，也能奇妙地緩和緊張的氣氛。

甚至連以“白眼點評”着稱的日向秋野，在幾次針對凌的“動作死板”、“查克拉應用不夠靈動”的評價被對方不卑不亢、條理清晰地以“基礎重要性”和“路徑差異”化解之後，也漸漸將毒舌火力更多地集中在了日常表現更富戲劇性、且臉皮厚度似乎也與之匹配的帶土身上。

當然，凌也並非完全隔絕於這羣夥伴們散發的稚氣與活力之外。

他會真心地被凱和帶土之間那“雞同鴨講”式的互動逗笑；

欣賞琳發自內心的善良與柔韌；

無奈於玄間那永不枯竭的奇思妙想和不靠譜的冒險精神；

也對瓦希的害羞和內斂報以充分的理解和耐心的支持。

他甚至偶爾會參與到一些輕鬆的小互動中，比如在帶土又一次發表甚麼“我的豪火球術未來肯定比豪炎術更華麗”的宣言時，用一句“前提是不是先得把靶子點燃纔算”讓帶土當場語塞，引來大家一陣善意快活的鬨笑。

放學鈴聲響起，如同解除束縛的號角。

同學們紛紛道別，走向各自的歸途。

帶土通常會纏着琳同行一段，路上大概又有無數的“意外”需要跟琳“分享”；

凱像上了發條一樣衝向訓練場，繼續他的“青春燃燒”之旅，有時嘴裏還會念叨着如何精進腳力；

日向秋野等家族子弟則步履沉穩，徑直走向家族道場接受更有針對性的額外修行；

玄間和瓦希有時會結伴繞個路，要麼去嚐嚐新開的糰子店，要麼找個角落進行只有他們自己懂的小型“祕密特訓”。

凌通常背上書包，選擇最直接的路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