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2章 心壑難平 (1/2)
翌日,早朝。
金鑾殿內,百官肅立,氣氛相較於昨日大婚的喧囂,更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微妙。
所有人的目光,或隱晦或直接,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文官之首那抹紫色的身影上。
沈疏桐依舊是一身莊重的丞相官袍,袍服熨帖平整,不見絲毫褶皺。她容顏清冷,眉眼低垂,長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遮住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緒。
除了臉色比往日更顯蒼白幾分,她站在那裏,與過去無數個清晨並無二致——沉穩、內斂、不容置疑。
彷彿昨日那場轟動京城、身着嫁衣的盛典,只是衆人臆想出來的一場幻夢。
然而,那枚被她刻意隱藏在官袍之下、緊貼胸口位置的梅香錦囊,以及袖中掌心那再次裂開、隱隱作痛的傷口,都在無聲地提醒她,一切早已不同。
楚晏兮踏入大殿時,目光幾乎是下意識地、帶着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迫切,掃向了那個位置。
當看到沈疏桐完好無損、甚至可以說是毫髮無傷地站在那裏時,她心中先是莫名一鬆,隨即湧上的便是更深的、冰錐般的刺痛與一種近乎怨懟的憤怒。
她憑甚麼還能如此平靜?!
彷彿昨日的種種,於她而言不過是完成了一項無關緊要的公務?!
楚晏兮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步履沉穩地走上御階,端坐於龍椅之上。
她今日特意選了一身玄黑底繡金龍的常服,顏色沉鬱,試圖以此壓下方纔那瞬間失控的心緒。冕旒垂落,將她過於年輕卻已佈滿冰霜的臉龐遮掩大半。
“有本啓奏,無本退朝。”
內侍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朝會開始。
議題很快轉向了年關後積壓的政務,以及昨日大婚並未耽擱的國事——漕運改革、邊關軍餉、吏部考覈……樁樁件件,皆需決斷。
很快,便有官員出列,奏報漕運之事,言辭間涉及多方利益,爭執不下。
那官員陳述完畢,下意識地便看向了沈疏桐的方向,等待着她一如既往般精準的剖析與裁決。
整個金鑾殿的目光,也再次匯聚過來。
沈疏桐感受到那無形的壓力,也感受到了來自御座之上那道冰冷審視的視線。她微微吸了一口氣,壓下喉間的哽塞與心口的悶痛,邁步出列。
她沒有抬頭去看楚晏兮,目光落在殿中空地,聲音清晰而平穩,帶着她特有的冷靜與條理:
“漕運之弊,在於關卡林立,胥吏盤剝。李大人所言加強巡查固然重要,然治標不治本。臣以爲,當從三處着手:其一,合併冗餘稅關,簡化通關文書,由戶部統一印製,防僞杜奸;其二,覈定漕糧損耗標準,超出部分由沿途州縣分攤,杜絕虛報;其三,增設漕運監察御史,獨立於地方,直報中樞。如此,方可疏通漕運,利國利民。”
她的話語不急不緩,引據經典,分析利弊,直指核心。
一番陳述下來,方纔還爭執不休的幾位官員,要麼啞口無言,要麼面露深思。
這便是沈疏桐,即便身處煉獄,一旦涉及國事,她依舊是那個算無遺策、能定乾坤的丞相。
然而,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御座之上,卻傳來一聲極輕、卻足以讓前排官員聽清的冷哼。
楚晏兮看着下方那個侃侃而談、冷靜得近乎殘忍的身影,看着她即便是在這種情形下,依舊將朝政處理得滴水不漏,心中那股邪火愈燒愈旺。
“丞相所言,聽起來倒是面面俱到。”
楚晏兮開口了,聲音透過冕旒,帶着一絲刻意的疏離與挑剔,
“只是,合併稅關,牽扯衆多,阻力不小。覈定損耗,標準如何定?由誰定?增設御史,又需多少銀錢,多少員額?丞相可曾細算過?”
這番話,與其說是質疑,不如說是一種近乎刁難的遷怒。
在場的官員都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陛下今日對丞相的態度,與往日全然不同。
那是一種冰冷的、帶着刺的距離感。
沈疏桐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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