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賈家栽贓,趙建國反擊。 (1/2)
趙建國把《電工基礎》翻到第三頁,正盯着“歐姆定律”四個字琢磨,外頭突然傳來柺杖敲地的聲音,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像是敲在人心口上。
他沒抬頭,手指在書頁邊緣輕輕一壓,把剛記下的筆記蓋住。這聲音他熟,賈張氏一有事,柺杖就比平時勤快。
“哎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
話音還沒落地,哭腔先到了。
趙建國這才合上書,慢慢站起身,順手把鉛筆夾進書裏,走到門口。
院子裏已經聚了人。閻埠貴坐在小馬紮上,手裏捏着菸袋鍋子,沒點火,就那麼幹嘬着。秦淮茹蹲在井臺邊洗菜,手停在半空。賈東旭站在屋門口,眉頭皺成個疙瘩,卻沒出聲。
賈張氏拄着拐,站在院子正中央,一隻手抹眼淚,一隻手拍大腿,那鐵盒“哐當”一聲摔在地上,蓋子都崩開了。
“五十塊錢養老錢!五斤全國糧票!昨兒還好好放在我牀頭櫃的鐵盒裏,今兒一睜眼,全沒了!”她嗓門一提,整個四合院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可是我攢了半輩子的體己,說沒就沒了,我這把老骨頭,往後可怎麼活啊!”
沒人接話。
趙建國靠在門框上,看着那鐵盒。空的。連張紙片都沒有。
賈張氏抹了把臉,忽然抬眼,目光直勾勾掃過趙家窗戶,聲音也變了調:“前天我可親眼瞧見,小趙家烙了白麪蔥油餅,油香都飄到我屋裏了!咱院裏誰不知道,細糧金貴,哪戶人家敢這麼敞開了喫?”
這話一出,好幾個人都扭頭往趙家看。
趙建國還是沒動,只把兩隻手抄進褲兜,指尖輕輕碰了碰戒指。那點溫熱還在,像塊捂熱的銅板,貼着皮膚。
他不急。
他知道這戲纔剛開始。
賈張氏見沒人接茬,又加了一把火:“我也不點名道姓,可這年頭,丟錢丟票的事兒可不少。誰家要是拿了,趁早還回來,我當沒這事兒發生!要是真查出來……哼,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秦淮茹終於站起身,想勸:“媽,您先別急,興許是記錯地方了……”
“記錯?”賈張氏一嗓子打斷,“我每天睡前都數一遍!五十塊,五張十塊的!糧票是58年的,紅頭的!你讓我怎麼記錯?”
趙建國這才慢悠悠走出來,站在自家門口石階上,不高不低,剛好能被所有人看見。
他沒看賈張氏,先掃了一圈院子,然後纔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三大爺,您說說,要是有人沒證據就亂咬人,按規矩該咋辦?”
閻埠貴一愣,菸袋鍋子在鞋底磕了磕:“啥規矩?”
“《婚姻法》附則裏頭,有條‘誣告反坐’。”趙建國語氣平平的,“說白了,你要是沒證據就咬別人偷東西,最後查出來是假的,那你得按你咬的數目,雙倍賠給人家。”
院子裏一下靜了。
閻埠貴眼睛一亮:“喲,還有這說法?”
“有。”趙建國點頭,“白紙黑字寫着呢。所以,賈奶奶,您要是真丟了錢,我建議您趕緊去派出所報案。警察查案,講證據,不講眼淚。”
賈張氏臉一僵:“你……你這是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趙建國往前半步,聲音還是穩的,“您剛纔那話,聽着像是說我拿了您的錢和票。我要是不回應,回頭全院都當我心虛。可我要是回應,您又沒證據,這不就成了您憑空污人清白?”
他頓了頓,嘴角微微一揚:“那按‘反坐’原則,您要是查不出真賊,就得賠我。”
“賠你?”賈張氏差點跳起來,“你讓我賠你?”
“對。”趙建國點頭,“十斤細糧,五斤本地糧票,外加當衆說一句:‘我冤枉趙建國了,對不起’。”
這話說完,院子裏炸了鍋。
“我的老天爺,這話說得可真衝!”
“可人家講理啊,沒證據不能亂指人。”
“可賈奶奶年紀大了,丟了養老錢,也怪可憐的……”
趙建國不看那些議論的人,只盯着賈張氏:“我不怕查,就怕有人想用哭幾嗓子、拍幾下大腿,就把髒水往別人頭上潑。您要是真報案,我第一個支持。要是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