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賈家栽贓,趙建國反擊。 (2/2)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那我就當您是在造謠。三日內,我要是沒見您去派出所,我就去街道調解委員會遞材料,告您散佈謠言,損害我的名譽。”
這話一出,連閻埠貴都吸了口涼氣。
賈張氏臉色變了又變,柺杖在地上杵得咚咚響:“你……你這是威脅我?”
“不是威脅。”趙建國搖頭,“是劃個道兒。您要查,咱們就按規矩查。您不查,那就按規矩賠。就這麼簡單。”
他轉身要回屋,臨進門又停了一下,回頭說:“對了,您說前天看見我家喫蔥油餅。那餅是廠裏張科長換的富強粉,半斤,我娘勻出來做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但您得想好,問不出結果來,可就算在‘反坐’裏頭了。”
門“咔噠”一聲關上。
院子裏沒人說話。
賈張氏站在原地,嘴脣哆嗦着,想罵又不敢罵,想走又下不來臺。秦淮茹拉她袖子:“媽,咱先回屋……”
“回甚麼屋!”賈張氏甩開她,“他這是存心要我難看!五十塊錢,五斤全國糧票,能買多少東西?他倒好,張口就要十斤細糧?他當我是開糧店的?”
閻埠貴嘬了口空菸袋,慢悠悠道:“老賈家,你這錢真丟了,該報案。要是沒報,光在這嚷嚷,可就真像小趙說的——造謠了。”
“你……你幫着他說話?”賈張氏瞪眼。
“我不是幫誰。”閻埠貴把菸袋鍋子往腰帶上一插,“我是講理。你沒證據,咬人,人家反手拿法條懟你,你怪得了誰?再說了,小趙前兩天還給你修收音機,白修的吧?你倒好,機器一響,轉頭就往人家頭上扣屎盆子?”
秦淮茹低頭不語,手指絞着圍裙角。
賈東旭站在屋門口,一直沒動。聽見這話,他忽然開口:“媽,要不……咱去趟派出所?”
賈張氏猛地扭頭:“你瘋了?真去報案?派出所一查,查不出賊來,我可就得賠他十斤細糧!咱家哪來這麼多細糧?”
賈東旭聲音低了下去:“那……您確定錢是昨兒還在?”
“怎麼?你也信不過我?”賈張氏一柺杖杵地上,“我親兒子都懷疑我?”
賈東旭閉了嘴。
趙建國在屋裏,背靠門板站着,耳朵聽着外頭動靜。他沒開燈,也沒坐下,就那麼靠着,手指在褲兜裏輕輕摩挲戒指。
他知道,這一局,他不能急。
賈家這齣戲,不是臨時起意。養老錢、糧票,說得太具體,連年份都報出來了,顯然是早想好的詞。至於爲啥選他?無非兩個原因:一是他最近太顯眼,修收音機、喫細糧,風頭太盛;二是他年輕,好欺負,以爲哭一嗓子就能嚇住。
可他們忘了,嚇唬人,也得有本錢。
他摸出牀底的小本子,翻開一頁,提筆寫:“規則,是弱者最後的武器。但用好了,也能變成強者的盾。”
寫完,他合上本子,擱回原處。
外頭,賈張氏還在嚷:“……我這一把老骨頭,爲這個家操心一輩子,到頭來,連個養老錢都保不住!你們一個個,心都黑了!”
趙建國沒再出去。
他知道,接下來就看賈家怎麼收場了。
是硬着頭皮去報案,還是悄悄偃旗息鼓?
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從今天起,四合院裏得立個新規矩——
想往他頭上潑髒水,得先想好,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反坐。
他坐回桌邊,重新翻開《電工基礎》,找到剛纔那頁。歐姆定律下面,他添了一行小字:“電壓=電流×電阻。但人心,不講歐姆。”
外頭,賈張氏的哭聲漸漸弱了,柺杖聲也慢了下來。
趙建國拿起鉛筆,輕輕點了點書頁。
三日之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