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暴君假怒焚僞賬,燭印通玄牽北邙 (1/2)
姜晚的指尖還卡在假山石縫裏,掌心貼着那片枯葉掉落的位置。她沒動,連呼吸都掐在半截——那隻繡金線龍紋的靴子就停在三寸之外,像一尊不動的門神,偏偏袖口一抖,露出半枚銅錢的邊角。
十二道細齒,和她胸口那封密信內側的鑿痕,嚴絲合縫。
她差點笑出聲。
這不巧了?前腳剛逃出地窖、後腳就被自己人拿命根子當誘餌釣魚。更絕的是,釣魚的還是個頂着暴君名頭、實則滿肚子算計的賬房先生。
可眼下不是計較誰偷誰銅錢的時候。她得先搞清楚,這位陛下到底是真要清賬,還是借火盆燒她。
念頭剛落,遠處鐘鼓樓一聲鼓響,勤政殿方向傳來早朝散班的銅鈴。腳步聲由遠及近,整齊劃一,是御前親衛列隊回撤。姜晚眼皮都沒抬,只借藤蔓縫隙瞄了一眼——蕭絕正從主道繞出來,龍袍未脫,手裏卻拎着個紫檀匣子,走得不急不慢,像去赴誰家茶席。
她立刻矮身鑽進石洞深處,貼着溼苔巖壁滑行兩步,掏出陶罐壓在肋下。稅銀還在發燙,隔着衣料烙人,但她顧不上了。這節骨眼上,蕭絕捧着個匣子獨行,八成是要演戲。
果不其然,片刻後,大殿前廣場響起一聲厲喝:“戶部僞賬,當衆焚燬,以儆效尤!”
姜晚扒開一塊鬆動的青磚,從暗格裏抽出一根細鐵絲,輕輕撥開雕花窗欞。視線一清,她差點把鐵絲掰斷——蕭絕站在火盆前,親手掀開匣蓋,將一疊黃紙扔進去。火苗“轟”地竄起,映得他半張臉通紅,另一半卻沉在陰影裏,脣角微微揚着。
這不是怒,是演。
真怒的人不會站得這麼穩,也不會在扔賬冊時故意讓袖口一滑——那一瞬,銅錢又露了出來,邊緣泛着冷光,像是專等着被人看見。
姜晚眯起眼。她認得這種手法,三年前千劫樓審叛徒,就是用一枚刻了標記的銅錢做餌,引蛇出洞。現在倒好,餌撒到她頭上來了。
火盆裏的紙頁捲曲焦黑,隱約還能看出幾筆硃批。姜晚盯着那字跡,忽然覺得不對勁——那不是她僞造的副本。筆鋒太軟,墨色太勻,連摺痕位置都不對。這是另一份賬。
也就是說,蕭絕燒的根本不是她留下的東西。
她心頭一跳,立刻意識到:他在替她擋刀。
盧尚書那邊肯定也派了眼線,若看到真僞賬被毀,必會放鬆警惕。可蕭絕燒的是一份假中假,既安撫了敵方,又讓她有機會繼續追查真本。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得不可謂不妙。
妙是妙,但代價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剛想抽身退走,腳下泥土卻“咯”地一陷——青雀挖的舊坑還沒填,她這一挪,整塊地皮都鬆了。她立刻僵住,手肘抵住石壁,硬是把重心拽了回來。
可已經晚了。
頭頂藤枝一晃,那隻繡金線龍紋的靴子又出現了,這次直接踩上了坑沿。
“玄梟首領。”蕭絕的聲音不高,像在叫一個老熟人,“你漏了件東西。”
姜晚沒回頭,只把陶罐往懷裏收了收,順手摸了摸袖中飛針。她現在衝出去,十成會被圍;不動,又像等着挨宰。
她索性轉過身,靠在石壁上,仰頭看他:“陛下說笑了。臣妾昨夜才升妃,今日就撿到一枚銅錢,莫非是天降財運?”
蕭絕沒接話,只抬起手。
掌心裏,靜靜躺着一枚銅錢。邊緣十二道細齒清晰可見,而正面,赫然刻着一隻北邙狼頭——左耳缺角,右爪斷趾,正是她三年前親手剿滅的走私隊圖騰。
空氣一下子靜了。
姜晚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冷笑:“這玩意兒也能當證據?說不定是哪個小太監賭錢輸掉的。”
“哦?”蕭絕指尖一轉,銅錢翻了個面,“那你猜,這上面的血漬,是誰的?”
姜晚瞳孔微縮。
她記得那晚風雪,記得火把燒了一夜,也記得自己割破手指,在最後一個俘虜額頭上畫了記號。那是她作爲玄梟首領的私印,從不外傳。
可這枚銅錢上,確實有一抹暗紅,早已乾涸,卻與她的指痕完全吻合。
她終於明白他爲甚麼能精準堵到這裏。
這不是巧合,是早就布好的局。她逃出地窖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帶着密信,也知道她會藏身假山。而這枚銅錢,根本就是她當年任務結束時,親手交給千劫樓銷燬的“信物”。
現在它回來了,還被蕭絕捏在手裏,像一把鑰匙,咔嗒一聲,打開了她最深的門。
她沒慌,反而笑了:“陛下既然撿到了,不如送去戶部報功?聽說盧尚書最近很缺證物。”
- 仙命在我連載
- 哭吧,祈禱也沒關係連載
- 加鍾按摩,高冷校花崩不住了連載
- 女扮男裝!男寢室友們都想掰歪她連載
- 四合院:開局問候易中海絕戶連載
- 四合院:苟在四合院的老六連載
- 痛愛連載
- 年代:人在監獄,領悟五鬼搬運術連載
- 我不是領主連載
- 綜武:蝕骨手,周芷若服了連載
- 巡山校尉連載
- 東皇紫籍連載
- 鬥羅:武魂盤龍棍,御龍踏天連載
- 諸天萬界:我有個聊天羣連載
- 鬥羅:從武魂時之蟲開始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