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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62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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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我怎麼總覺得外頭有人呢?”林雨看着便利店玻璃門外幾尺見方的光亮地兒。

空蕩蕩的,地上有些沒來得及化掉的雪泥。漸隱在遠處的深暗中。

她打了個寒顫。

正在理貨的安鯉從另一扇門看過去,“哪兒來的人啊,我怎麼沒……”

似乎有一個人影閃過,他一頓,走過去,打開門。

寒風吹進了他有點潮溼的頭髮,他也同樣打了個寒顫。

“沒人。”他說,“真能嚇唬自己。”

……

許少卿發動汽車。

安鯉爲甚麼問我“是不是認識生生大廈的老闆”。

楊廣生聯繫他了?

“……”

楊廣生肯定看不上安鯉。

無論他上次帶的一男一女,還是平時朋友圈裏曬的“朋友”,都是和普通人有壁的美男美女。

他偶爾甚至會和有些小名氣的明星勾勾搭搭。而且,主要是女人。男人的話基本上是二十出頭,像女孩一樣漂亮的小男生。

……

許少卿下了電梯,拿出鑰匙開門。

看上一個35歲的普通中年男人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最多就是覺得一個男人穿那種衣服現世有點——用楊的原話——好玩。這個年齡了還有“那股勁兒”。人也傻乎乎的,看起來很好騙,可以弄上手嘗一下新奇。

許少卿擠出牙膏,刷牙。

楊還說過覺得安鯉是彎的。估計就因爲這個纔打起了主意。他只是想玩,大概不會太上心。

只要安鯉沒那個意思,他就不會再爲之付出甚麼精力。

問題是安鯉。

枕頭讓安鯉的頭髮給弄得溼漉漉的,弄得許少卿很煩。他不得不把枕頭調了個個兒翻到背面去睡。

問題是安鯉。本來他就總想着換炮友。

他還記得之前安鯉問自己“生生大廈是你的嗎”的時候那種羨慕的神色,還有自己說出“只有8-12層”的時候他那種立刻變作無所謂的神情。

……

許少卿想咬指甲,但是剋制住了。

當時安鯉覺得自己這個金主也不是那麼的會賺錢。

不過,他還是說,“你是我認識的人裏最厲害的”。

安鯉是個直男,不會像女人一樣因爲一個男人風趣幽默善解人意人品好孝順顧家而願意跟這個男人睡覺。而是因爲我能力地位碾壓他,他才能容忍屈居人下給我幹。

當然,我活兒也好。可如果是個和他一樣的身份,或者比他混得更差的底層粗野男人,就算是老二能吊住十八個銅人,他也不可能心甘情願讓這個男人睡他。

地位差是唯一可以稍微迷惑理智以抗衡彎直之間不平等的東西。

就因爲我是他認識的人裏最厲害的,纔可以。

……

楊廣生他自己呢,當然是肯定不如我的。他就是靠爹,還不肯認。

可安鯉懂個屁。他不懂。他只會看到楊廣生身處在一個擁有無限自由和資源的世界,各種年輕漂亮目光短淺的小直男都會上趕着貼上去曲合。壓倒性的身份差,衆星捧月。

安鯉人又笨又沒甚麼心眼,很有可能把楊廣生的玩玩當真……

“整個生生大廈都是你的嗎?也太厲害了吧”。

……

許少卿不知甚麼時候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他收到了安鯉的回信:我已經知道了。天選遊戲公司的老闆就是你公司那個生生大廈的老闆,就是和你一起喝茶的那個富二代朋友啊?你們認識所以你纔給我介紹這個工作的是吧

我養的魚:原來是這樣啊。你怎麼都沒說過

我養的魚:這人拉了個羣

許少卿慢慢從牀上坐起來,揉了把紅眼睛,回他:拉甚麼羣?

我養的魚應該已經下班了,但還是沒回。許少卿就先放下手機,起牀洗漱,準備上班。

到公司以後,他收到了回信。

我養的魚:這個羣是嘉年華的部分演員,大概二十幾個人吧。他挑的。楊總說,嘉年華結束之後,他會請朋友去他家慶功。我們要帶着遊戲裝扮去活躍氣氛

我養的魚:都是年輕的帥哥美女(除了我)

我養的魚:靠。尷尬。好煩。我年齡都這麼大了。幹嘛啊。丟不丟人

我養的魚:都怪你。你怎麼不介紹我去演哥布林呢

時光如果倒流,許少卿肯定絕對必然會這麼做。哪怕腦子裏立刻想到的場面是他在洗手間和戴着哥布林頭套的安鯉做愛。

許甩了甩腦袋,回覆道:怪我?那你別拿那八千塊錢

我養的魚:……

看到楊廣生不是單密安鯉,而是拉了一個準後宮羣,許少卿略有放鬆。這樣的話那些會來事的小孩兒肯定不會給自己這個大齡傻子炮友留甚麼機會的。楊廣生估計看都不會看到他一眼。

許:知道尷尬別去不就得了

我養的魚:喵喵娜和美雪醬還想拿“最受歡迎單元”的獎金,她們不許我最後關頭撂挑子

許少卿:呵呵,你和同事處不錯啊?

我養的魚:陰陽怪

我養的魚:我到白港了。換衣服了不說了

許少卿:我怎麼了?

沒回。

接下來的幾天,許少卿都會按時回家,等安鯉下了嘉年華過去睡覺。不過他沒再做飯給安鯉了。一開始,他要求由寄人籬下的安鯉來負責做晚飯。可是安鯉做得很一般,他發現之前喫的清湯掛麪已經是安鯉的看家本領。他磕磣了安鯉一頓,再後來就叫了做飯阿姨來提前做好營養又清淡的晚餐,再等安鯉到家一起喫。

安鯉也容忍狗東西每次開車送他去便利店後的舔屎行爲,算作提供住處和專車的回報。

可是,每次到最後都被許勾得硬了又不能射,安鯉覺得自己也要憋屈到極限了。他竟然隱隱期待起嘉年華活動的結束來。

在嘉年華活動的倒數第二天,許少卿接到了楊廣生的邀請,要他明晚去自己郊區的別墅參加慶功會。許少卿對於楊廣生搞的這種胡鬧的玩意兒幾乎都不會去,只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去過兩次,也是意思一下,進度不到半程就提前離開。

不過這次他答應了。

“好。”他說。

第二天下班,老鄭問用不用送他去楊廣生的別墅。許少卿想了想,決定自己開車過去,讓老鄭回家了。他不想在那裏喝酒應酬喝得亂七八糟,自己開車就可以是個好藉口。

楊廣生的——或者說他爸的別墅更準確,有一大片的庭院,還有一幢富麗堂皇的頗具現代設計風格的三層大房子。雖然這是一片別墅區,但這棟別墅明顯與遠處那些小房子不同。天黑了,這座庭院和房間裏都燈火通明,像一片小的商業區。

許少卿在院子裏停好了車,走過乾涸安靜的泳池,在傭人的引領下走進豪宅大門。

進門就是巨大的水晶吊燈,在大理石地面反射出流彩的光影。一陣虛浮的人氣撲面而來。

許少卿脫去外套,遞給傭人,用擦鞋墊擦乾淨鞋底。

“你可來晚了少卿。”楊廣生看見他,就穿過人羣走過來,“得罰酒。”

“我不能喝。開車來的。”他馬上拋出準備好的話。

楊廣生一臉嫌棄:“故意的吧?”

“不是。”許少卿說,“我司機家裏有事兒。”

“不行。一會兒我讓人送你。今天你得喝酒。”楊廣生攬住他的肩膀,“快去跟大家打個招呼。我有幾個朋友想認識你呢。”

許少卿就由他帶着,到幾個人堆兒裏去認人打招呼。都照面得差不多了,楊廣生又面帶神祕地攛掇他:“今天的酒不是普通的酒。”

許:“?”

“這是我法國朋友送我的好酒。不喝你後悔。你想想,我能說好的酒,那得好成甚麼樣啊?”楊廣生認真推薦。

許少卿:“我今天不能喝酒。我開車。”

“楊哥,人家帥哥不想喝,就不要催人家喝嘛。酒要自己真心要喝才能覺得好喝。您要喝的話我陪您吧?”

一個胸前插着玫瑰的王子様美男出現在身邊。

楊廣生笑着問:“乖。你叫甚麼名字?”

“陸仁賈。”王子回答。

許少卿看了一眼這位十分主動的後宮一號種子選手。長得很精緻,身材優雅,像是個學舞蹈的。但太高了,楊廣生比他矮大半頭。楊要想扛那兩條長腿打樁得多費勁兒啊?動起來跟兔子騎狗似的。

或許用劈叉的姿勢幹也不錯。

楊廣生的絮叨拉回他的思緒:“……許少卿,死正經。幹嘛非那麼正經啊?你是真的,真的無聊。不喝酒不泡妞,白瞎了你這個殼子。”

他在人羣中掃了幾眼,叫到:“喵喵娜!”

正在桌旁給客人遞小食的喵喵娜聽見他叫自己,就趕緊放好盤子往這邊過來了。

“你對這姑娘有意思吧?我上次注意到了。她給你上茶的時候你一直盯着她來着。”楊廣生對他擠了擠眼睛,“所以給你留着,我不動。”

許少卿凝視了他一會兒,問了個奇怪的問題:“那別的你都要動?”

“……也不是,看情況。也要人家樂意嘛。”楊廣生笑了一聲,“我一向是喜歡談戀愛,不是欺負人,你懂的。”

喵喵娜走到兩人面前了:“楊總。”然後她看向許少卿。

“叫我楊哥就好啦。這是許哥。”

楊廣生把許少卿往前推了一把:“許哥哥今天不想喝酒,那你就給他弄點他想喝的東西。今晚開心日子,別讓他這麼臊眉搭眼的你就記大功啦。”

喵喵娜說道:“好的楊……哥。”

“我那邊還有幾個人要招呼,一會兒就過來找你。”楊廣生被王子攙着手臂走了。

許少卿眼睛在人羣裏掃尋,很快就看到了屁股上帶着個礙眼毛球的安鯉。他竟然在和一個不認識的貴氣女客人聊得熱火朝天,很開心似的。

女客人摸了摸他的兔耳朵,表示很喜歡。一摸再摸。

喵喵娜站在一旁,看見這個臊眉搭眼的許哥已經從臊眉搭眼變成了烏雲密佈。

十分嚇人。

“許哥,您想喝甚麼嗎?”她鼓起勇氣微笑着問。

許少卿找了張桌旁的軟椅坐下,“不喝。你坐。”

喵喵娜:“……我坐下不合適。哈哈。許哥你坐。我還是給你弄點飲料吧。你喝甜的還是帶氣兒的?”

“有甚麼不合適的?”許少卿抬頭看她一眼,“你們叮叮奈大叔都有閒工夫跟女人打情罵俏尋開心,你就坐會兒怎麼了?”

喵喵娜:“……”

她坐下了。

許少卿掏出手機給我養的魚發信息:聊甚麼呢

他看見安鯉從圍裙裏掏出手機,看了眼,然後抬頭搜尋。看到他以後對他笑了一下,低頭打字。

他馬上就收到了信息。

我養的魚:你來了啊

我養的魚:我們在聊我們喜歡的歌手。她跟我年紀差不多,愛好也差不多。可人家是女企業家,我是個端盤子的

許:別放屁

許:誰他媽讓你工作時候瞎聊天了。給我拿杯薄荷水過來快點

我養的魚:……

他看見安鯉跟“女企業家”做了個抱歉的姿勢,就往偏廳裏去了。

“少卿。”梁寧也剛到,看見許少卿,就坐在他另一邊,笑着說:“我都沒想到你會來。”

“意思意思,一會兒就走。”許少卿回答。

倆人聊了一會兒,他就看見安鯉的身影再次出現了。安鯉見到眼鏡哥,愣了一下,才繼續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把杯子放到許少卿面前。許少卿看了眼旁邊那個似乎在等待安鯉回去繼續聊天的女企業家,又說道:“只一杯?給去我朋友再拿一杯。”

安鯉:“……”

“你喝甚麼?”許少卿問梁寧。

梁寧推了下眼鏡,微笑着:“我先不用了,一會兒再說吧。”

“跟我一樣的。薄荷水。”許少卿說。

安鯉深呼了口氣,又往偏廳走過去了。

等安鯉端着另一杯薄荷水回來的時候,桌子旁邊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楊廣生,另一個與他坐得很近,是玫瑰咖啡店的某王子。

他剛把薄荷水放到梁寧面前,果然狗東西又說:“再去拿兩杯。”

“還是,還是我去吧,我坐半天了。”喵喵娜似乎感受到兔叔受到了針對,起身想要打圓場。

“不用不用,你坐,讓他去。”還沒等許少卿開口,楊廣生抬手,先說話了,“喵喵娜,來,別坐那麼遠。坐過來點。”

喵喵娜看着面無表情的許哥,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

“楊總喝甚麼?”安鯉問。

“直接拿一瓶紅酒和幾個杯子過來吧。”楊廣生說,“哎,等一下,你直接叫專業的侍應生送紅酒過來吧。”

“好的。”安鯉又走了。

一會兒,侍應生託着醒酒器和酒杯來了。安鯉發現桌子旁邊又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一男一女。和楊廣生相談甚歡。

“再去拿兩隻紅酒杯子。”楊廣生說。

安鯉只能又去取杯子。

“廣生,人家在嘉年華是服務員,那是爲了結合劇情賣商品。在這兒只是活躍氣氛的遊戲角色。”梁寧微笑着說,“你別一個勁兒使喚人家。那邊不是有專職侍應生嗎?”

“梁哥是說我欺負人嘛。”楊廣生撐着臉說。

“你就是吧?”梁寧推了下眼鏡。

許少卿沒說話,喝了口薄荷水,內心輕鬆愉快起來。

“分明是少卿先開始的,你就光說我。”楊廣生做作地攤手,“好像我很刻薄似的。”

“我不是說你……我就是說,讓人歇會兒。”梁寧說。

楊廣生又笑:“最後一次。”

安鯉拿着兩隻高腳杯回來放在桌上之後,楊廣生惡作劇似的晃着紅酒:“光喝酒味太寡了,再給我們來點兒點心吧。巧克力蛋糕?嗯,可以去除丹寧的澀。水果慕斯可以激發出醇味。都來點。好不好?每個人都要。辛苦啦。”

“好的。”安鯉走了。

“你到底幹甚麼啊……人又沒招你。”梁寧有點無語。

楊廣生:“其實我就是想看他的尾巴。你看這男人臉那麼喪,可一轉身背影就那麼歡脫。不好玩麼?哈哈。我真的要笑死。”

“哈哈,就是,他一直都這麼喪,從培訓第一天就要把李導給氣瘋了。”玫瑰王子說。

“李逸飛生氣?爲甚麼。多好玩啊。”楊廣生雖然自己取笑叮叮奈,但反駁人家的說法,“叮叮奈爲甚麼一定要是元気的呢。你們學表演要越學越活,不能越學越死板。出乎意料往往比惟妙惟肖效果更好。這次嘉年華他人氣挺高的嘛。圈好多女粉。”

“……”玫瑰王子抿着嘴。

“也有很多男玩家說人設崩了幻滅,各種網上吐槽啊我聽說。”坐在旁邊的另一個女客人說。

楊廣生:“切,玩嘛。沒這個包容心就去玩打地鼠治癒心靈好不好。都他媽是給慣的。瞎bb。我就喜歡這個。我是男的不。”

“是是是,你喜歡甚麼不行啊你,反正你有底氣,想怎麼玩怎麼玩。”女客人笑道。

楊廣生突然沉默了。

然後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他喝了一口酒。

許:“……”

許少卿看着逐漸遠去的毛球,輕鬆的心情開始變怪了。

這次安鯉一下端了兩個托盤,喵喵娜就站起來迎過去,跟他一起端回來。路上她小聲吐槽道:“叔,你說有錢人怎麼都這麼混蛋,這一桌除了那個戴眼鏡的都是油膩嘴賤的大蟑螂!你知道他們因爲甚麼屁事來回指使你嗎?簡直神經病。老子要不是敬業,一腳一個踩死他們。”

安鯉:“……”

丫頭這是還沒受過社會毒打。

不過,油膩,嘴賤,繁殖能力強。小姑娘眼毒,對許少卿的定位還挺準的。

他想了想,笑了。然後他轉頭看見許少卿正死死盯着他這邊。許正掏出手機,發信息。

安鯉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但他現在沒手,看不了。

他和喵喵娜走到桌前把托盤放下,把甜點給大家分了,梁寧趕在楊廣生髮難前對安鯉說:“別忙活了,你又不是服務生。坐下歇會兒吧。”

安鯉不打算在這兒坐。對着一羣男人,人家是大老闆,而自己要穿着女僕兔子裝坐在他們身邊,這種差距讓他羞愧,他寧可一趟一趟幹活去。但是喵喵娜拉住他求救似的:“坐吧,坐這兒吧,叔。”

她用嘴型說了一句:陪我!

於是安鯉猶豫了一下,就坐在了喵喵娜身邊。

屁股還沒坐定,幾秒以後他就又站起來,吸引了周圍的目光。

他意識到被注意了,有點不好意思,稍微蹲低了些,一手扯着裙子,一手伸到屁股後面“呲啦”一聲撕下尾巴,接着馬上就坐下了。他把尾巴塞進已經被手機佔據的圍裙淺兜裏,露出一些絨毛。

他往裏塞了塞。

“噗……”

楊廣生笑出一副肚子疼的臉。

梁寧也笑了。

桌上其他人也笑了,特別是玫瑰王子。他們都笑了,只是神色各不相同。

除了他炮友。

安鯉覺得非常尷尬。臉紅了。

他看見許少卿拿起手機用力發了一條信息,自己的手機又震動了。他不看,結果許少卿這個精神病人就一直髮,手機就沒完沒了地震動起來。

他想掏手機,可是想着這個楊廣生似乎看他挺不順眼的,怕再惹了大老闆生氣,他沒敢看。

許少卿乾脆撥了個電話過來。

“……”

安鯉只能又站起來,弓了下腰,指指遠處:“我去一下……”

他穿過人羣,走到一個洗手間門口。門鎖着,有人。這個別墅洗手間不少,可找了幾個都有人,最後他終於在一個套間裏找到了空着的洗手間。

他走進去,關門,世界安靜了。

他吐了口氣,拿出手機看。

未接來電:1

他打開微信。

隨叫隨到: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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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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