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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一個相親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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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場不愉快的生日宴過去不到一週,傅雨霏便再次坐到了熟悉的“相親”場合裏。這次的地點,是位於市中心一家以高雅靜謐着稱的會員制咖啡館,“琉璃時光”。午後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在淺灰色大理石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裏瀰漫着頂級咖啡豆烘焙後的醇香與甜點淡淡的奶油氣。

傅雨霏提前五分鐘到達,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無論商務會談還是這種她嗤之以鼻的“見面”,守時是對自己和他人的基本尊重。她選了一個靠窗但略微僻靜的位置,點了一杯黑咖啡,沒有加糖也沒有加奶。服務生顯然認得她,態度恭敬得近乎謹慎。

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極佳的炭灰色西裝套裙,長髮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臉上化了淡妝,恰到好處地遮掩了連日加班帶來的些許疲憊,卻也更加凸顯了她五官的冷冽與銳利。她並沒有像尋常等待約會對象的女性那樣流露出期待或不安,只是平靜地拿出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快速瀏覽着助理剛剛發來的下一季度市場預測報告。對她而言,這不過是兩個會議之間一個不得不插入的、效率低下的插曲。

約定的時間剛到,一個穿着淺藍色休閒西裝,頭髮精心打理過的年輕男人便出現在了咖啡館門口。他目光掃視一圈,很快鎖定了傅雨霏的位置,臉上立刻堆起恰到好處的熱情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傅總,久仰大名,我是周明軒。”他伸出手,姿態自信,腕間一塊價值不菲的限量版手錶在陽光下閃過一道耀目的光。

傅雨霏從平板屏幕上抬起頭,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後禮節性地與他虛握了一下手,觸之即分。“周先生,請坐。”聲音平穩,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如同AI語音播報。

周明軒顯然做足了功課,知道傅雨霏的風格,並未因她的冷淡而氣餒。他熟練地點了一杯手衝瑰夏,然後身體微微前傾,試圖營造一種親近的談話氛圍。

“傅總日理萬機,還能抽空見面,真是榮幸之至。”他開場道,語氣帶着刻意的恭維,“早就聽聞霏陽集團在您的帶領下,這幾年在新能源領域佈局神速,尤其是去年收購星輝科技那一仗,真是漂亮,堪稱經典案例。”

他試圖從商業話題切入,展示自己的見識,拉近彼此距離。

傅雨霏端起黑咖啡,輕輕啜飲一口,放下杯子,動作流暢而冷漠。“商業行爲,價值驅動而已。”她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帶過,沒有接他的話頭,反而將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如同掃描儀一般,“聽家父說,周先生自己創辦的‘明遠科技’,主要專注於AI算法在醫療影像的應用?”

周明軒精神一振,以爲找到了共同話題。“是的,傅總。這是我們公司的核心方向。我們認爲,AI輔助診斷是未來的大勢所趨,市場前景極其廣闊。我們目前已經拿到了B輪融資,正在積極拓展市場……”他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自己的公司願景、技術優勢和發展規劃,言辭間充滿了一個創業者的激情與抱負。

傅雨霏安靜地聽着,沒有打斷,只是偶爾端起咖啡杯。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彷彿在聽一場再普通不過的項目路演。

等到周明軒告一段落,略帶期待地看着她,希望能得到一些肯定或者更深入的探討時,傅雨霏才緩緩開口,問出了她的第一句核心問話:

“周先生,據我所知,目前國內同類技術公司已有十七家,其中三家已取得三類醫療器械註冊證。明遠科技的技術壁壘具體體現在哪裏?與行業龍頭‘深睿智慧’相比,你們的算法在敏感性和特異性上的臨牀數據優勢是多少個百分點?”

周明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幾分。他準備好的關於商業模式和市場拓展的說辭,在傅雨霏這精準、直接、切入技術核心的問題面前,顯得如此蒼白和浮於表面。他嚥了口唾沫,試圖組織語言:“這個……我們的算法架構是獨特的,採用了最新的深度學習模型……臨牀數據還在進一步收集中,目前初步結果顯示……”

傅雨霏沒有追問,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那姿態彷彿在說“果然如此”。她緊接着拋出了第二個問題,目光如同手術刀:

“第二個問題,假設我們建立私人關係,”她用了“私人關係”這個冰冷的詞,彷彿在討論一項合作條款,“以你目前全身心投入創業的狀態,你如何分配時間和精力來維繫這種關係?或者說,你期望我在這段關係中,提供哪些方面的‘支持’?是資源傾斜,還是戰略指導?”

周明軒徹底愣住了。他預想過各種開場,甚至準備好了應對傅雨霏可能的高傲,卻萬萬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地將“感情”與“利益支持”赤裸裸地掛鉤,並且以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提出來。這完全顛覆了他對男女交往的認知。他張了張嘴,臉有些發燙,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否認?那顯得虛僞。承認?那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別有用心?

看着他窘迫的樣子,傅雨霏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嘲諷。她並沒有等待他的答案,而是身體微微後靠,優雅地交疊起雙腿,給出了最後一擊,也是第三句話:

“最後,基於我們各自的生活節奏、事業重心以及對人際關係的期望值,我認爲我們之間存在顯着的不匹配。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後續時間和情感投入,我建議此次會面到此爲止。周先生年輕有爲,值得將精力投入在更具回報率的事情上。”

三句話。

第一句,質疑他事業的核心競爭力。

第二句,拷問他接近她的真實動機。

第三句,直接宣判“出局”,並“體貼”地爲他指明瞭“更優”的去處。

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沒有爭吵,沒有辯論,甚至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卻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絕對的掌控力,瞬間將周明軒所有的自信和準備擊得粉碎。

周明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他從未受過如此這般的“羞辱”,而且是以一種如此冷靜、如此“理性”的方式。他想反駁,想證明自己,但在傅雨霏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發現自己所有的言語都變得無力。

最終,他幾乎是有些倉促地站起身,勉強維持着最後的體面:“既然傅總這麼忙,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聲音乾澀。

傅雨霏微微頷首,算是回應。看着他幾乎有些踉蹌離開的背影,她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重新拿起平板電腦,彷彿剛纔只是隨手處理掉了一項待辦事項列表裏無關緊要的任務。

她端起那杯已經微涼的黑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滋味在口腔裏蔓延,一如她此刻的心境。又一個。她不知道父母還要安排多少這樣的“青年才俊”,也不知道自己還要浪費多少這樣的午後時光。

只是,在她內心深處,是否也有一絲極細微的、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失望?對這些看似光鮮,實則不堪一擊的“才俊”的失望?對這個循環往復、毫無意義的過程的失望?

她不知道。她只是熟練地關閉了內心的感知,重新將自己投入到冰冷的數據和報表之中。那裏,至少規則明確,勝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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