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祭祀驚變1

陽光褪去晨霧的朦朧，天際線已經被染成淡金色。

祭祀臺在軒轅谷後山的禁地，是一座漢白玉砌成的圓形高臺，古樸肅穆。

高臺中央的石案上，靜靜放置着一架七絃古琴。

那是傳說中的伏羲琴，傳說，唯有身負天命的神女，才能拿起這琴，彈奏出溝通天地的音符。

陽光絢爛，喬月身着一襲輕盈的祭祀長裙，裙襬搖曳如盛開的蓮花，步步生姿。

她端莊緩步，同時腦海裏飛快搜尋着關於祭祀儀式的記憶。

雖然時辰還早，但是，“禁地”祭臺前已經擠滿軒轅族人。

族長軒轅安與幾位族老肅立臺前，軒轅慧和還沒解除禁足的軒轅玉瑤站在不遠處，目光緊緊地盯着喬月，眼神嫉妒中摻雜着一絲看好戲的惡意。

作爲祭祀神女，喬月需要踏上十層臺階，登上高臺，在伏羲琴前、祭臺上祈求聖祖庇佑天下安定，軒轅族昌盛綿長。

喬月一步一步向前，步伐莊嚴堅定。

然而，在踏上第一步臺階的時候，“咔啦”一聲脆響，石頭臺階突然斷裂！

喬月一個踉蹌，險險穩住身形，差點摔倒。

幾乎同時，人羣裏立馬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這是上蒼的示警！這是聖祖不容軒轅月擔任神女，故而降罪，毀壞祭祀階梯！”

“往年從來沒有意外，這臺階斷裂可是頭一回！不吉利啊！”人羣有人附和。

頓時臺下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祁婆在人羣外有些着急，喬月倒是沒有受到影響，只是，落腳階梯更加謹慎小心。

在喬月踏上第六層階梯的時候，腳還沒有落下，那石階梯就提前塌陷，只是，喬月也沒有踩下，兩步當一步跨過。

第八階梯，喬月也沒有踩空，輕巧越過斷裂處，輕盈而穩當地落在了第九級臺階上。

第九級石階也將崩塌的瞬間，她又迅捷抬腳，穩穩踏上了最後一級——順利登頂祭祀臺。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臺下衆人看得目瞪口呆，連呼吸都忘了。

“往年從無意外，這是聖祖發怒，要懲戒神女！”人羣中有人高喊，“這是神女德不配位！聽說，前晚神女失蹤，就是和一個男子在山間過夜！”

喬月一眼認出，那正是前夜說“記住，咱們只要死的”那幾個人。

“對軒轅族神女的污辱，也是對軒轅族的侮辱！族長，你就任你的族人如此造謠、污衊你們軒轅族的神女？”一道清冷的嗓音驟然響起，衆人望去，姜天辰倚靠在祭祀臺的東南面，身姿挺拔，面具下的側臉線條利落如刀削，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凜冽。

幾位長老都在祭祀臺旁，聽到姜天辰的話語，面露尷尬，族長軒轅安抬腳走出——

“護衛，把造謠生事的，都給抓起來審訊！”軒轅安嚴厲地道。

此時，軒轅慧竟也急急步上祭臺。

“大家稍安勿躁，這一切都是意外，都是誤會！”軒轅慧高聲道。

喬月心中冷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人爲的，還八成是軒轅慧母女指使。

一邊想她讓出神女之位，一邊還要害她性命？

軒轅安瞥軒轅慧一眼，難得說了一句：“慧祭司，你現在應該在沁芳苑！”

“兄長，你說，讓我不參加祭祀，我原本也不來的，但是，明兒京城特使就來了，事關重大！我不得不能不來！”軒轅慧咬脣道，“兄長，不說我代行神女祭祀之時，就是往年我在一旁監督，也從未出過這等意外！”

在軒轅月母親出走軒轅谷時，軒轅月十歲之前，都是由軒轅慧代替行祭祀之職。

一度讓軒轅慧認爲，她就是軒轅族神女。

軒轅慧現在如此說，只是想要讓大家勾起回憶，她曾經也是當過“神女”，爲軒轅族，爲天下祈福過。